紫鸢将昨日的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林旬听了半晌,“这意思是说,白氏原本准备毒害祺和郡主和孩子,却被九小姐拦了下来。白氏喝了自己奉上的茶,便毒发了?”
“诶,不是的大人!那茶盏是你们的,茶壶是你们的,茶叶茶水都是!我们家小柔从何处做手脚啊!”白母哭着反驳道。
说着,她故意添油加醋,“若是你们不还我一个公道,旁人看了该说,阮府仗势欺人,欺负我们这些小人物,我看百姓谁还敢信你们!”
众人皱了皱眉,这种事要是被这个泼妇传扬出去,怕是多少会坏了官家名声。
这种关键时候,本来就社会动荡,对官民关系影响极其恶劣,怕是不好收场。
空荡的大堂之上,倏然响起一个幽冷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孤给你一个公道。”
声音浑厚有力,却阴冷入骨。
众人纷纷打了一个激灵。
林旬慌忙从公堂上跑下来,转而跪在下面,接着阮峰和庆国公紧跟着脸色一变,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微臣,参见王殿。”
众人没有敢抬头,只有白母一个人傻愣愣的跪在原地,皱着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并没有坐在主位上,只是很随意的挑了一个座位,全场便没有一个人敢坐下。
“谁要公道?”北冥渊扫了一圈全场的人。
一个比一个头低的要狠。
最后他凉薄的目光落在了中年女子身上,“原来是你。”
白母蓦的有些心惊。
“是,是草民。”
北冥渊缓慢的点了点头,手指捏着一把铁骨扇。
骨节分明的手指到扇尖都有些说不出的性感惑人。
旁边一个查验官上前,把所有的证据都核验了一边,茶盏放好。
最后来到了送上来的白雨柔旁边,白雨柔身上盖着东西查验官掀开布一边,准备细细查看白雨柔身上的痕迹。
“等等!大人,我们家姑娘这样被人看,不好吧!”白母慌忙上前。
“你不是要公道?”北冥渊凉凉的一个眼神扫过去。
白母瞬间噤声,缩了回去。
白雨柔衣服穿得规整,也并没有露出来什么,查验官收拾好一切,恭敬道,“回禀王殿,茶盏上残留有毒,香囊里含有大量的麝香,还有,白氏的指甲里也残留毒药粉末,和茶盏上的吻合。”
北冥渊缓慢的掀起眼帘,淡淡道,“我昨日对阮府九小姐严刑拷打了一番,逼问出来些事情。”
“是她把白氏要奉给自家姐姐的茶如数奉还了给了她,所以事先,九小姐并不知道茶里有毒。”北冥渊眸光清寒,“阮将军,不会怪孤用刑吧,毕竟她如今虚弱,连牢门都出不了。所以今日没带她来。”
阮峰苍老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半晌只说了句,“老臣不敢,殿下自有分寸。”
好个自有分寸。
北冥渊嗓音还是淡淡的,“你们也知道,孤下手没有个轻重,如今九小姐在地牢里奄奄一息,昏迷不醒,剩下林大人知道该如何解决了吗?”
林旬慌忙点头,“知道知道。”
众人一听阮璃璃这个情况,即便是不把人,她受的罚也够重了。
北冥渊点了点头,接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