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上都是一片翠绿。
粗布床幔上,有阮云静闲来无事绣的闲云野鹤。
北司宸眉头紧锁,看着粗布床幔上的白鹤。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
阮云静看着他堵在床边,一时间也下不去床,焦躁不安的坐在床边,抬眼看了下床边的北司宸。
恰好看到他一双厉眸扫了过来。
她心里蓦的咯噔一下,移开目光。
北司宸冷眼望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阴恻恻的开口,“皇后倒是满腹闲情。”
阮云静长发未束,身上的衣着都极其简单,姿容清丽,不施粉黛,颇像是寻常小家碧玉的邻家姑娘。
她到底也不过十七岁,如花一样的年纪埋没在冷宫之中。
阮云静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被单,“陛下,冷宫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就去哪,由得你插嘴干涉。”
阮云静轻吸了一口气,索性不说话了。
“皇后如今日子不好过吧。”北司宸瞥了一眼那一旁挂着都快洗掉了色的常服,还有不知道补了多少次的桌椅。
“托陛下的福,一切都好。”阮云静规规矩矩的回着。
“一切都好”入耳便格外的讽刺,北司宸猛然皱紧了眉,眼底的不悦越来越重。
阮云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看着男人的脸色又变的可怕了些。
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她。
北司宸就站在床边,身上还是龙袍,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得格格不入。
“一切都好?”北司宸挑眉,缓步靠近,拨开床幔居高临下的望着床里侧的小人儿。
“你现在可以任人践踏,一切都好吗?”他语气愠怒,“朕原以为你在冷宫这么久,能知道点错处。现在看来你还是不思悔改。还自得其乐?”
阮云静眉眼微动,被他这么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我想着陛下不喜欢,不在你眼前烦你,便是对的。”
“你知道什么是对的,那你知道错了吗?”
阮云静望着他,缓缓皱起眉。
她自问从头到尾没有做错过什么,“我不懂,陛下为什么每次都要问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有错。”
北司宸浓眉紧蹙,突然俯身牢牢地盯着她,“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但凡你肯认错,如今便不会还在这里吃苦受累。”
阮云静到底真想问问北司宸,这么久了,这么多次,他每次问的时候都是在纠结她到底错没错吗?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才把她关进来。
那个是非对错这么久了就当真这么重要吗?
“我没有觉得,在这里是吃苦受累。”阮云静毫不避讳的望着他,眼底都是抗拒。
北司宸顿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周围气氛有些僵硬。
她移开目光,“陛下,现在时辰晚了,您白日里要上朝,还是快些回去。”
这句话已经是在赶人了。
“还有,陛下不必半月就往冷宫跑一趟,平白惹了晦气。”阮云静没有看他,浑身都是冷漠,“听说后宫新妃半月都等不到您一次宠幸,陛下有功夫还是多关心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