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九辞抱着酒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地毯角落里,心满意足的笑着。
旁边云绝撑着额头坐在桌边,脑袋昏昏沉沉。
云绝的酒量算好,但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小狐狸没有听到玄琊去的房间里有什么异动,便觉得顶多是喝多了梦游,也没有什么。
当然眼下比较关键的还是它需要赶紧把自己的小铃铛找回来。
约莫两三刻钟的功夫,忽然云绝所在的屋子窗口多了一个小孔洞,孔洞中轻轻探出来了一点点的白爪子。
只是片刻的功夫,小白爪子就收了回去,接着里面一只小狐狸眼冲着那个孔左看看右看看。
却发现旁边一个小男孩已经红着脸躺倒在了凳子下面。
云绝坐在旁边,目光深邃隐隐有几分迷乱。
整个屋子里飘散着浓烈的酒香。
小狐狸慢慢的深呼吸了一下,浓郁的酒香让她措不及防的有些懵乱。
它站在窗户外面,慌忙摇了摇脑袋,迅速的回过神来。
眼下他们肯定是喝了很多酒。
简直是个绝好的机会。
云绝第一次喝这么多,撑着额头,闭着眼睛。
脑袋里还不停地想着先前的问题。
以及九辞说的话,他当真是越活越没意思,越老越无情。
九辞是不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如若是知道了,恐怕九辞也会很意外,以往从来不屑于这种手段的人,居然也会这样。
九辞大约又会说他,又说他变了。
云绝手指顿了顿,缓缓的捏紧了面前的酒杯。
他的额头突然一阵抽痛,云绝拧紧眉头,呼吸重了些。
这么做有意义吗?
他这样会不会也算作是渡劫中的劣迹。
他嘴上说着做东吾国师,积德行善,利于渡劫,然而到了这里,从始至终,他用的最大的心机,居然是在玄琊的身上。
他居然对一个连他年龄的零头都不到的人下手。
用这种方式逼走他……
云绝想到了这里,突然头更疼了些。
几乎是同时,他想到了一个极其丢人的事实,那就是在很多人面前。
他通天神力,身份尊贵,却连一个二十岁肉体凡胎的孩子还比不过。
在那个小家伙眼里,他谁都比不过。
或许她说的对。
狼就是狼,他的本性就是凶残冷漠,改不掉的心机城府,改不掉的自私卑鄙。
但他就是不喜欢玄琊又怎么样。
就是不想看到玄琊日日抱着她又怎么样?
他就是自私!
那又怎么样?
玄琊跟楼兰公主事成之后,又有谁会知道是他?
云绝眼底光芒晦暗不明,眉头越拧越紧,手指上筋骨越来越用力!
兴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他的反应多多少少有些迟钝。
屋子里飘过一阵清新的花果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