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细碎的呜咽自喉间溢出,像是遭到霸凌的小狗狗一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哪有一点特?意功能者?的霸气?
于是……
崩樱吹人设的羊咩咩被毒蛇狠狠敲了一下小腿弯。
“让你支棱起来,需要我说多少遍?你这样?畏手畏脚的,怎么演好樱吹?”
“果然是垃圾食品吃多了,脑子也不?长,身材也不?长。你是个女演员,该有肉的地方干瘪瘪,不?该肥得地方壮得像头牛。”
“真是无可救药。”
她满脸嫌弃,似乎多看一眼都?是给自己找堵,没好气地黑着脸离开?了。
贞子被鄙视了一通,却莫名地激荡不?起多少愤怒情绪。
她怯生生地盯着南希离开?的身影,直到对方完全离开?剧场,连高跟鞋与地面有节奏的踱步声?都?听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随着脚跟落地,贞子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踮着脚,一副目送情郎远去的傻瓜模样?。
她偷偷牵起嘴角,又快速抿了抿。把自己的好心情压抑在心底。
化妆镜前通亮的明灯映照在关东煮的袋子上,贞子分?明可以清晰看见袅娜白雾正卷着香甜徐徐升起——才不?是南希说的什么“冷掉的垃圾食品”。
每一缕白雾都?带着家乡的味道,仿佛是来自伊豆的海风,温柔拂面。
贞子从小到大,从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她出生在东京这个无比繁华的都?市,却在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随父母四处进行各项试验展示,学术会议。众人皆爱慕母亲的特?异功能,只是他们的爱慕并不?纯粹,就算贞子只是孩童,也依然能读出他们眼中的贪婪,和心底的算计。
那些人是带着恶意观看母亲展示能力的。
他们弱小而愚蠢,看到超出自己理解极限的事情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否定?!
所?有人都?盼望着母亲失败,好揭穿山村家的“骗局”,母亲的意志力受到影响,最终成为了报纸头条上的笑柄,不?得已?回到伊豆乡下,过着郁郁不?得志的生活。
而父亲一来无法忍受地位上的极大落差,二来不?肯承认自己多年?的研究失败,变得疯疯癫癫,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贞子的生命中。
原本贞子对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母亲告诉她,人生原本就是一场苦难的修行。
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背负罪孽前行,这世间就像地狱一般,只会不?断的伤害前行的人,根本不?存在任何温暖。
贞子将?母亲的话视为箴言,十几?年?的成长经?历也似乎一直在佐证母亲的世界地狱论,可直到今天……
当指尖触碰到关东煮袋子的瞬间,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温暖。
甚至滚烫。
地狱中的业火依旧狂野燃烧,但?或许,有那么一簇,并不?伤人。
正准备下筷子,一个嘶哑咧嘴的声?音急忙制止:“别吃!说不?定?有毒!”
佐藤捂着屁.股艰难蹦过来,表情愤愤:“黑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才是一伙儿的!你也是那个吧?!”
尽管化妆间内没有其?他人,佐藤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他手指一竖,指向还被粘在吊灯上的黑色怪物:“你也是特?异功能者?对不?对?我们跟人类是不?一样?的!我们才是同类!”
少年?的声?音又急又尖,贞子原本就对他抱有警惕,如今看到他凑过来,更?是挪了挪袋子,生怕对方的口水喷溅到美食中了。
这可是黑泽小姐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可不?能被小偷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母亲当年?的遭遇她记得一清二楚,并不?打算重蹈覆辙,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
“别装了,”佐藤没耐心地挥挥手,“就是你刚才压制住小黑,不?然我早把黑泽南希揍的满地找牙了,嘶——”他又捂住自己的屁.股,表情扭曲。
“不?说那个混蛋,诶,我跟你打听个人。既然你来自伊豆,那你认不?认识你家乡的名人山村志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