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啊,你和老二抓把劲儿,咱们赶在你娘送晌饭前,将这地都给犁了。”陈保贵手里拿着锄头,佝偻着腰,说话有些吃力。
陈民生抬头看了一眼日头,这眼看马上就晌午了,估计这地也犁不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爹,要不您歇会儿吧,这地我和有生、富生下晌就给你犁完了。”
陈有生老实木讷,听了这话,屁都没有一个,依旧举着锄头挥洒着汗水。
可陈富生哪里会同意,此刻站在陈老爷子身边,气喘吁吁:“爹,这地今儿犁不完,明天犁也是一样的,你看别人家都不急,咱们急什么?”
听了这话,陈保贵恨不得解下腰间的旱烟杆子敲打陈富生,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早种下早些收了,卖钱给他读书用。
只可惜这是在外面,他得给三房留些脸面,好不容易在村里为陈富生得了一个好印象,让乡亲们知道,他们老陈家的童生,不只会读书,也会下田种地。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田间响起,陈保贵刚要说两句话,就听见田埂远远的传来了三房媳妇的喊叫声。
“爹,爹,不好了,家里出事儿了,爹!”吴倩茹提着裙摆朝着自家的田里一边跑一边喊。
三月的天,刚下过一场雨,田梗的路不好走,吴倩茹还没走到众人跟前就摔了一个狗啃泥,惹得田里的乡亲们一阵哄笑。
“呀,这不是老陈家三房的童生娘子,咋的今儿个还下地了?”有婶子讥讽的嘲笑着吴倩茹。
“你没瞧见,三房的童生在地里头,只怕是来叫他回去读书的吧!”
这一幕为劳碌的乡亲们添了几分笑资,也算是解了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