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道:“徐掌柜,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您给我家永生春笋的价格可是五文一斤,那萝卜白菜都是五文,您给咱这五文,您觉得过的去吗?”
“陈家娘子怕是不知,这肉可才十二文一斤。”徐文光一点都不着急,论生意他可比妇道人家强多了。
苏凝不由低低的笑着,众人被她的笑声弄得不明所以。
“陈家娘子为何发笑。”
苏凝止住了笑声,看向桌子上的菜肴:“敢问,这桌子菜肴可是您望江楼上等的席面?”
“自然是。”
“那您瞅瞅这桌子上有几道素菜?”
桌子上有几道素菜,徐文光怎么会不知,加上陈永生送来的也不过才三道,他的心里微微一咯噔,果然轻敌了。
瞧着他半晌不说话,一旁坐着的姚杏花开口道,“妹子,我虽然不识字,但数目还是清楚的,也就将将三道。”
“是啊,也就将将三道,如今可才开春,地里的菜才冒出芽儿来,掌柜的不是庄稼人,想来并不知道如今云水镇上的百姓想吃新鲜的菜,可比吃肉还难!您觉得呢,徐掌柜?”苏凝沉声问道。
一旁的姚杏花立马助攻:“没错,我前儿个不久才撒的菜种子,这会儿只怕才出芽。”
“是呀,姐,咱们这春笋是夫君二人冒死进山挖的,陈掌柜不心疼咱们家的男人,我们可是要心疼,对不对,咋能五文钱就给贱卖了?”苏凝握着姚杏花的手声泪俱下,拿着帕子佯装抹着眼泪,同姚杏花使了眼色。
姚杏花刚一开始还未察觉,等她明白过味儿来,还没来得及装哭,那徐掌柜的立马就制止了她。
“陈家娘子好一张巧嘴,那你想以什么价格卖入咱们望江楼,若是十三文只怕太高了些。”
吼吼吼,苏凝在心中呐喊助威,想将自个儿的局——压价,她窗户都不带给的。
“看来徐掌柜对咱们的价格是了如执掌啊!”苏凝一抹眼泪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徐文光脸上有些挂不住,清了清嗓子倒了一杯酒,“小娘子,我是做酒楼的,自然要考虑成本,若是这价格谈不拢,咱们便只用这饭菜。”
“我懂,买卖不成仁义在,看在永生同您交好的份上,我们也不同您抬高价,十文,这春笋怎么也得吃上一段时日,往后再想吃可就得明年了,十文价格掌柜的不亏。”
苏凝一伸筷子夹了面前的菜搁在了姚杏花的碗里,“杏花姐,您尝尝这笋子,可是咱们挖的。”
姚杏花也不同她客气,立刻配合着吃了起来,“味道不错,好吃,苏凝啊,怪不得那富户里的管事儿的让咱送一筐去,原是这么好吃。”
“可不是,这东西咱哪舍得吃,都拿出来卖了,今儿可得在徐掌柜这好好尝尝。”苏凝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完全没管他们男人。
为啥不管?谁让陈永生方才还帮着这徐掌柜说话来着。
徐文光心思细腻,躲在桌子下头掐着手指头,心里的算盘打得哐当作响。
“好,永生,就按你家娘子说的,咱们可说好了,日后有了春笋得都拿我这卖,可不许卖给旁人了。”徐文光朝着陈永生和陈启业敬酒。
陈永生回头瞥了一眼苏凝,瞧着她吃的欢快并无异议遂一口应下了。
等吃了酒,徐文光算是知道这生意该找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