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语岚不信,“什么凭据?”
“十七怀孕了。”
简单的五个字,便是最有利的证明。
母凭子贵的道理一直存在于皇宫之中,上至皇后贵妃,下至宫女,才女,都知道唯有生下皇子,才有在后宫立足的资本。
所以但凡是怀了慕氏血脉的女子,都格外的小心守护着自己腹中的龙胎。
岑十七怀孕了。
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在南诏皇宫立足的最好保证。
但凡是岑十七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她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这话一出,蔡语岚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很明显,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慕云谏又开口道,“太后,你也在后宫之中生活了不少的时日了,应该知道孩子在后宫之中意味着什么,再说,沉阳是尊贵的南诏公主,而十七在进宫之前,不过是个普通的乡野妇人罢了,二人之间完全没有仇怨,到了如今,太后还会认为,十七会拿着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性命,去陷害沉阳么?”
这动机根本就立不住。
蔡语岚沉默了。
她并不知道慕沉阳在长治县所做的事情;
自然也不晓得慕沉阳害死了孟许氏;
更不晓得慕沉阳与岑十七之间的恩恩怨怨,由慕云谏这样一说,岑十七的确是没有陷害慕沉阳的理由。
尤其,是堵上自己的性命;
以及腹中孩子的性命。
这一瞬间,蔡语岚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猛然开口道,“那正如你所说,沉阳与岑十七并无仇怨,沉阳也没有害岑十七的理由!”
既然岑十七害慕沉阳的罪名不成立;
那么反推回来,慕沉阳迫害岑十七的罪名,同样也立不住脚啊。
“所以,昨晚的事情一定是下人们办事不力,才致使公主与十七同时落水。该责罚的,是随行的下人。”
慕云谏一句话,便为落水事件定下了一个,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结果。
蔡语岚也无话可说。
最后,当时跟随在慕沉阳的宫女太监们,全部为这件事担责,直接被拖去慎刑司,直接打死。
算是为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句号。
等到慕桐汐换好衣服赶到灵堂的时候,整件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了。
当慕桐汐得知只是死了几个小宫女,便将整件事给揭过去的时候,她心头是又气又恨;
气,是气自己来的晚了;
恨,是岑十七的运气,也太好了!
谋害公主这么严重的事情,竟然也能被她给完美的逃脱了,这是气死她了。
随后的三天,内务府和南诏的朝堂之上,都一片繁忙。
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新帝的登基事宜。
慕云谏很忙;
大臣们很忙;
蔡语岚和负责给慕沉阳治病的御医们,也很忙。
尽管御医们已经想尽了办法,但是慕沉阳却一直晕着,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这简直就是揪着蔡语岚的心,使劲的揉搓一般,叫她整日整日的吃不下,睡不着。
慕桐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却忍不住高兴起来:这母女俩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