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的身影一顿。
“不，你别忘了，你还要倚仗我来救你的师尊，如果我死了，整个修仙界都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不会死，但是我要你遗臭万年。”许迟迟说道，感觉自己胸口那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她笑了笑，离开了。
苏可一个人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看着一点点暗下来的天空，把头埋在了手臂中低低地哭泣。
这里这么暗，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是的，她不能杀了许迟迟，至少现在不能杀。可笑的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灭族的仇人是谁。
又不能杀了她。
许迟迟说的没错，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畏首畏尾，一事无成。苏可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的昨夜，笑了笑，满脸的苦涩。
踏踏，又是熟悉的脚步声，苏可抬起头，是苏与墨回来了。
苏可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她在害怕，害怕苏与墨依旧跟之前一样非让自己喝药。
事实也是如此。
苏与墨是捧着药碗进来的，但是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里面满脸泪痕的苏可，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心疼的要死。
他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在整个山洞里面回荡着。
“可可，你怎么了？”
苏可抬起头，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他，看上去不似以前那般清澈透明了，他一句一顿地说着，“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许迟迟关了结界害了我家。”
苏与墨身影一顿，他很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确是知道这件事，也是他决定隐瞒下来的。
主要是因为那时候苏可修为尚浅，况且杀了许迟迟等于让她背上了一条人命，更何况杀了许迟迟会脏了苏可的手。
看到这幅样子的苏与墨，苏可知道自己猜中了十有八九，她笑了笑，眼底满是凄凉讽刺，“你……还真是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无所不用其极。”
苏与墨一听，心里面有些慌乱，他感觉苏可正一点点的走离自己的世界，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可叹了口气，“那把药给我吧。”
苏与墨一愣，“可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可笑了，“我说什么重要吗？我现在永远都不能给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报仇了！我的仇人就站在我面前我都不能杀了她！”
说完之后，苏可胸膛起伏了两下，脸上的潮红才算褪去，“你不是想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我成全你。”
苏可走过去了，她伸出手拿过桌子上的碗，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可是再苦也比不上她此刻的内心，仰面就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