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管我们的事!是他请我们来的。我们可是正经的买卖,衙门又记录的。走走走,这不清不楚的买卖我们不做了。”牙婆子撒腿就跑,两个大汉也赶紧跟了出去。
粱三海缩了缩鼻子躲在了蒋氏身后,三人都快被梁鹤祯的眼神杀死了。
蒋氏也心慌的一批,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你也不用这样看我们,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她做的丑事都传遍了,梁家的脸面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哎呀,真是倒了霉了!这……这冤枉啊,这事跟我们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各位放我们走吧,这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呀!”
屋外又响起了牙婆子的喊叫的声音,蒋氏心中一沉,怎么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蒙氏就更慌张了,伸着脖子想看看外面究竟是谁把牙婆子给拦了回来。
牙婆子跟她带来的两个大汉被逼了回来,蒋氏出么一看,懵了:“村长、族长……你、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集体修路吗?”
村长一脸不耐烦,这梁家真是一天也不肯消停。族长望向了梁鹤祯:“鹤祯,到底出什么事了?究竟是谁要拐卖人口又是拐卖谁?”
梁鹤祯一记刀眼射向了牙婆子,牙婆子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梁鹤祯走到她面前道:“这事问牙婆子最清楚了。”
牙婆子发誓以后再也不沾这家的生意了!
“我……哎呀,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是他一早过来请我,说家里缺钱要卖掉之前买回来的丫头。说之前买丫头在官府有记录可查,她手里也有卖-身契,合法的。我……我哪里能想到,这里面还有变数呀!”
村长和族长一同望向了粱三海,粱三海赶紧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村长又看了一眼蒋氏:“变数?什么变数?卖-身契现在在谁手里?卖的是谁?”
牙婆子豁出去了,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蒋氏一看这情况,干脆也破罐子破摔:“是我主张把苏云染卖掉的!她是我们梁家买回来的,我现在再把她卖掉又什么问题?”
村长的目光有些鄙夷地望向蒋氏:“就算她是梁家买回来的,可把一个女人卖到烟花柳巷就未免过分了。”
族长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鹤祯媳妇是二海夫妇两借钱买来的吧?这跟旁人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你连她的身契都没有,怎么能做主将她转卖?简直胡闹!”
族长这气势可比村长都足,村长自然不甘落后也板起脸训起蒋氏来:“我朝律例严禁贩卖人口,轻则脊杖二十,配役一年,重则流放三千里。除非她是自愿,可她是自愿吗?二则你手头并无她的身契,就算有,身契上那丫头的归属人也不是你,你还是没有资格随意买卖!”
在古代虽然律例上是有禁止贩卖人口的规定,首先是本人自愿被卖,二则必须年满十岁。抢夺、诱骗人口的均属于犯罪行为,未满十岁就算是自愿也当犯罪论处。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没几个是自愿被卖掉的,绝大多数都是被亲人做主卖掉无从选择只能接受命运。
蒋氏豁出去了,准备不讲理到底了:“她怎么不愿意?你们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了?她自己就是个惯会出墙的,是她自己想去的。”
梁鹤祯握紧了拳头,要不是隔着这层关系,管她是什么年纪只想一脚将她踹飞。
“谁说我愿意了?只怕是奶奶你自己愿意吧?蒋氏荷花,对吧牙婆?”苏云染的声音不紧不慢,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牙婆一个激灵,这梁鹤祯的眼神已经够吓人了,怎么这个小丫头片子眼神也这么锋利?
牙婆子多识时务,立马说起了蒋氏给她看的卖-身契。
村长和族长带来的人都哄笑了起来,蒋氏一张老脸都快掉地上了,愤恨地看着苏云染一下失去了理智直接朝苏云染冲过去想掐住她的脖子。
梁鹤祯将苏云染往自己身后一拉,蒋氏扑了空一头撞在梁鹤祯的身上。
梁鹤祯毫不客气地将蒋氏从他身上推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卖-身契:“村长、族长,今天就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要为我娘子脱去奴籍入我梁家户籍。”
村长与族长对视一眼,一旦卖-身便是入了奴籍,要脱去奴籍除了主家开恩之外还需要在官府缴纳一笔费用,这笔费用并不便宜,所以很少有主人会愿意给买来的人脱奴籍的。
梁家是农,便是良籍,脱了奴籍苏云染才算是真正恢复了自由身。
苏云染其实并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她只知道自己被家人卖了,还以为只是一张契约的事,没想到这里面还关乎着户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