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处僻静的小石桥。
“鹤祯!”欧阳琅姝一下轿就看见了桥上白衣飘曳撑着伞挺直了脊梁,如遗世独-立的谪仙一般的梁鹤祯。
这大概是梁鹤祯第一次约她出来,欧阳琅姝花了不少心思打扮自己。虽然已经这么熟了,但总想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她没有让碧竹跟过去,自己撑着伞走向了石桥。
“鹤祯,没想到城南还有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小桥流水,一双人撑伞,从远处看多像是一对璧人!
梁鹤祯没有回答,欧阳琅姝的一腔热情似乎被一桶冰水给浇灭了。不对,他的情绪不对……
欧阳琅姝收起了小女儿的娇羞,娥眉微蹙感觉并不好:“鹤祯,你约我过来又不说话,难道就是约我过来看雨景的吗?”
梁鹤祯终于回过头看她,一双眼睛锐利如刀:“欧阳琅姝,不管我之前有没有大病一场,我与你都无任何可能。我无意于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找崔检来毁我娘子名节,我本不该放过你,但看在县令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
欧阳琅姝心里一阵发寒,他……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崔检自己说的?不可能,读书人最在意自己的品行,他不肯自己往外说的。
梁鹤祯看她脸上那变化莫测的表情便猜到了她此刻的心理,他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你不想着悔改,却在纠结这事我是怎么知道的。欧阳琅姝,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欧阳琅姝向前了两步,伸手抱住了梁鹤祯的胳膊:“鹤祯,我没有,我不认识谁什么崔检。”
梁鹤祯失望地看着他,或许当初他还觉得欧阳琅姝只是个心气高很要强的姑娘,却没想到她也可以疯魔至此。
梁鹤祯打了个响指,从石桥的另一头崔检被两个人架着上了桥:“欧阳小姐,错了便是错了,崔检无话反驳。欧阳小姐的许诺,小的是一叶障目愧对圣贤教诲。”
欧阳琅姝松开了手,不由得退了两步。事已至此,好像反驳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只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东西,难道我就有错吗?”她的态度不再是委委屈屈的样子,但强硬中也带着一丝委屈。
梁鹤祯半眯起眼睛,那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属于你的东西?我在你眼中就是可以争夺的东西?欧阳琅姝,我从来不属于你。”
欧阳琅姝还想辩解一二,但很显然梁鹤祯并不想听。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委曲求全,环抱住梁鹤祯靠在他后背哭了起来:“我爱你我有错吗?要是没有她,我们本来就是最相配的一对。”
梁鹤祯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掰开了她的手推开了她:“爱一个人没有错,但不择手段去爱一个人那就不是爱。那是执念是占有,是求而不得令你无法罢休的自尊心作祟。”
欧阳琅姝摇摇头,还在挣扎着要辩解几句,梁鹤祯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记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胆敢再对我娘子下手,我定不饶你!”
他放了狠话,欧阳琅姝却大笑了起来:“不放过我?梁鹤祯,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介村夫!为了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人,你真的要跟我划清界限,哪怕是为敌吗?”
梁鹤祯对她的话却丝毫没有反应:“你若是想动用衙门的力量,那我也奉陪!”
他扬长而去,留下雨伞早已倒下河里的欧阳琅姝,细雨空蒙染了她一头的小水珠。脸颊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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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祯媳妇,你哪来这么多葡-萄苗呀?不是婶子说你,这沙地种不活东西,你这不是白瞎吗?”
苏云染今天没有去镇上,沙地已经买了下来,她一个人清理不过来就花了钱请了一些邻居帮忙。
顾婶是其中一个,她家离梁家近,平日里没少帮衬梁家。
“顾婶你就放心好了,我问过了那西域的商人。他说这葡-萄苗是可以在沙地种植的,就是要勤浇水勤施肥。”
顾婶看着这葡萄苗是长得不错的,但她总感觉苏云染是被西域商人给骗了。
葡萄苗是苏云染在空间里培植的,沙地敲定之前她就编好了在西域商人手中买了葡萄苗的说法。
“我之前买的葡萄酒就是跟那商人买的,他不会骗我的。再说了,你看着苗的根系这么发达一看就是上等苗。我看他是个实在人,不会骗我的。他还教了我好多种植的要点,我有信心种出葡-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