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本禹一脸怅然:“竟然是这样。到底是我糊里糊涂,至今都没有查到她的线索,反而让皇后越过我去追杀她。而我,竟然毫不知情,我对不起我女儿。”
徐离本禹越想就越耐不住了:“她的身份可以暂时先不公开,但是我跟女儿我必须相认。等不了了,我现在就去见她!”
梁鹤祯扶着额头,硬是把一个激动坏的皇帝给拽了回来:“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么突然去告诉她,你不怕吓到她吗?”
徐离本禹认为女儿应该会跟他一样激动,不过梁鹤祯所的也有道理。自己这么冒冒失失上去,可能真的会吓到女儿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要知道,我找了她十六年!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能见到她。我经常做噩梦,这十六年来就怕自己太迟她已经……你能明白一个当父亲的心吗?”
徐离本禹突然跟梁鹤祯煽情起来,‘你能明白一个当父亲的心吗’?这老丈人的话未免也太扎心了吧?他是没有当过父亲,但他能明白这样的心情。
梁鹤祯有一瞬间竟然跟苏云染一样,翻起了白眼:“十六年都等过来了,你差这几天吗?让我先给她有点心理准备,你们再相认也不迟。再说了,我家娘子对亲生父母并不排斥,所以你不用太紧张。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的皇后可没打算让她活着。”
徐离本禹激动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刚才还是一副老父亲的慈爱面容,瞬间冷峻如冰,王者的杀伐之气毕露无遗。
“你放心,这事我会给她教训的。不过相认的事情,你也要抓紧,我现在真的想马上见她。”徐离本禹这个皇帝还从来没有当得这么卑微过,他在求女婿吗?
这个老丈人当得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
梁鹤祯淡淡应了一声起身就要走,徐离本禹再次将他的帝王之气抛到九霄云外,像个盼望儿女归家的老人送梁鹤祯到大殿门口,嘴里还念叨着:“别忘了,早点回来我等你消息!”
这一幕让门口的侍卫和太监都傻了眼,这个眼巴巴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皇帝吗?
梁鹤祯离开皇宫直接回了璩王府,兰山已经在等着他了:“公子!有信了。”
梁鹤祯看完传信直接去了房间,房间里没有人一打听才知道她去徐离墨的药房。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有点不爽,自从徐离墨出现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黏着他娘子。可转念一想,如果苏云染真的是徐离本禹的女儿,那徐离墨就是她亲堂兄了。这么一想,似乎好受些了。
两个大夫能聊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加上徐离墨知道了她是毒医悦方的徒弟顿时就更加感兴趣了。
梁鹤祯到药方的时候,两人正对着一个药方聊得起劲,丝毫没有发现梁鹤祯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咳一声,两人没有反应,他轻咳两声,两人依旧没有反应。
轻咳第三声,他已经站在两人中间了。
“相公你回来了!怎么样了,有没有我师父的消息?”苏云染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胳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梁鹤祯点点头:“你师父说,她没空过来,不过她写来了一封信。”
苏云染伸手去拿信,梁鹤祯却将突然收了手:“娘子,你师父信上的内容恐怕……批评的言语不少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批评?她干什么要师父批评她了?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她打开了信封,看完信苏云染一脸木然地拍了拍自己脑门。难怪师父要批评她,她真的太蠢了!
难怪她说‘春蚕死’这个名字听着那么耳熟,一直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在师父给她的破笔记本里见过!
她没有想起这茬,师父也就不难猜出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学习了。被批评,她可真是半点都不冤枉。
苏云染站起身:“我先回房去钻研一下,你们不要过来打扰我!”动作十分迅速地溜了,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徐离墨还有些担忧起来:“她……她该不会是被她师父骂得太狠,心里受挫了吧?”
梁鹤祯默默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徐离墨瞪大一双眼睛看他:“那你还等什么,不用去安慰几句吗?她不会想不开,干点什么傻事吧?”
梁鹤祯用一种看傻子眼神看他:“你觉得她傻吗?”
徐离墨摇摇头:“挺聪明的啊!”梁鹤祯耸耸肩,头也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