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笔录便是傅绵娘笔记中提到所有见证过她生活轨迹的人。
秦王将一张张笔录传递下去:“傅绵娘虽然一直带着皇长孙东躲西、藏,但这些人都可以为她证明,她一直带着皇长孙在身边没有空白的时期可以去造假去掉包!”
秦王扫过其中一张笔录,眉心微皱走到了傅绵娘面前:“傅绵娘,这份笔录中说,在你遇到你丈夫梁二海之前,还出现了一个男人在帮你。这人神出鬼没,但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在见证皇长孙的成长。他或是至关重要的证人,可否告诉本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议论声又起,拿到其他笔录的官员中也有人惊讶地说到:“王爷,下官手中的笔录也有提到这个男人。”
“下官手里这份也有提到!”
说到这里,京羽卫大统领蔺翊承站在大殿外喊到:“启禀皇上,易风先生求见!”
易风先生?
纵人皆是一愣,也没想起京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就在柏青走进大殿的那一刻,有人惊呼起来:“是……是隐山的易风先生!”
太傅疑惑地望向秦王:“莫非这些笔录中说的神秘男子就是易风先生?”
柏青正要下跪行礼,天承帝赶紧喊到:“先生免礼!先生乃是世外高人自是一脉清流,这一次先生踏入朝堂已是违背了先生的意愿了。先生可否告诉朕,朕的皇长孙可是他?”
易风先生是多少名门贵族都想攀附的清流,奈何他行踪成谜个性更是难以捉摸。而且他这人一向不愿沾染朝堂,所以很是排斥结交朝堂中人。
可谁也没想到当年的炆王不仅结交了他,还成了莫逆之交。很多人还想通过炆王去结识易风先生,奈何都被炆王给拒绝了。
为了这事,炆王还给自己招了不少怨恨嫉妒呢!
易风先生是炆王挚友,他总不会帮着外人用他人之子顶替真正的炆王之子。有了他的证明,梁鹤祯的身份怕是要坐实了。
柏青轻叹一声从怀里取下一封信,信中炆王对当年的战事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出事。恰逢王妃已经快到生产之时,所以他写了封信给他,希望柏青能在他出征的时候替他照看一下王府别院。
“是我有负挚友之托,我赶到别院之时,王府已经烧成灰烬。但冥冥之中挚友的亡魂还在看顾着他的孩子,我找到了他们,并且帮他们打点好安顿之所,并给那孩子启蒙教导。”
宸王闭上双眼,有种无力回天的挫败感。他侧目望向梁鹤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当初能将他杀死在山脉里,如今哪来这么多事?
天承帝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了台阶,走到了梁鹤祯面前:“我苦命的孙儿,是祖父的过错,让你受苦了!”
有了天承帝这话,就等于是认定了梁鹤祯的身份。
天承帝抓着梁鹤祯的手走向台阶:“礼部,即日起将玉牒上的皇长孙名讳聿川修改为鹤祯。礼部协同钦天监择吉日举行祭祖典礼,恢复梁鹤祯皇长孙之名,正式册封梁鹤祯为郡王!礼部,一定要细细挑选几个好寓意的封号呈上来,朕要亲自定夺!”
一时间朝堂上风向全都变了,一个个官员脸上表情各异。心里各怀鬼胎,嘴上还得高喊着:“恭迎皇长孙殿下归来!恭喜皇上,天佑我大启!”
宸王的脸色阴郁到了极致,半眯着眼睛望向高台上的梁鹤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半路跑出来挡他的路?
罢了,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只有秦王觉得有些好笑,这祖孙两明明早就已经串通好了,这会倒是演起祖孙相逢的亲情大戏来了。
“此事真相大白,但这背后蓄意谋害桓王的人却还没有浮出水面。大理寺、鲲镇司,朕命你们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黑手!”
宸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安国公很不识趣地打断天承帝的感情大戏:“皇上,皇长孙封为郡王是否有些不妥?毕竟眼下还有皇子未封郡王,这皇孙……”
天承帝冷哼一声:“大启亏欠了皇长孙的还不够多吗?别说郡王,就是亲王也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