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妾倒是觉得,阿长所做之事他母亲未必就全然不知,不若试着问问张妈,只要主子答应不杀阿长,张妈想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杀阿长?”四爷睨她一眼,有些不悦,“这么个叛主的奴才,不杀他难平爷心头之恨!爷的孩子险些死在他手上,莫说他一条狗命,就是他九族的性命都比不上你和孩子的命!”
“爷对妾的心意妾心中感激万分,只是,阿长能成功逃出府,那就一定是背后有人相助,他若是迟迟不回来,这事儿放着放着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若是张妈再有个想不开的,没了张妈牵制阿长,妾遇害这事儿将再无突破口儿”,李云琴起身,拽了拽四爷的衣服,“主子,您就依了妾吧。”
四爷看看他,眼眸泛黑,好一会儿,才叹道,“你就是心软,妇人之仁!”
“那爷依不依妾?”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您说的是,罪责肯定是免不了的,妾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他想害妾,妾也不想饶了他,妾现在就是想为孩子积些福报。”
提到孩子,四爷眼神柔软了些,挥了挥手,苏培盛了然点头,转身去做事了。
第二日一早,李云琴刚醒,还在床上迷糊,就听玉瑶说,高无庸带了张妈求见。
“求见我?”懒洋洋伸个懒腰,李云琴还有些呆愣,“不求见四爷?求见我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
“那就喊进来吧。”
张妈被人扶着走了过来,她曾是宫里的宫女,年满25被放出宫后嫁了人,但丈夫早逝,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吃尽了苦头,四阿哥府建造后,除却内务府给的人手之外,另外买了些人来,张妈的儿子阿长就是府上那会儿买进来的人。
李云琴皱眉看着张氏的眼睛,晦暗无光,莫不是个残疾人?
她抿唇,内心升起一抹同情,让人给张氏看座儿,张氏却摇头拒绝,依旧跪在地上,“奴才在宫里待了十几年,奴才懂宫里的规矩,阿长那小子犯下了死罪,昨夜里高总管使人到家中,奴才才知道是侧福晋您求情才保住了小儿性命,侧福晋心善,奴才给您磕头谢恩了。”
说着,张氏碰碰就是一串响头,李云琴愕然,忙给玉瑶使眼色。
玉瑶赶紧去扶张氏,“张妈妈,你快起来,咱侧福晋说了,阿长也是受人蛊惑的,您若是知道什么,尽管告诉侧福晋,侧福晋既然给主子爷说了饶阿长一命,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可阿长自逃出府后就没个音讯,这委实不像样。”
张氏老泪纵横,“不瞒侧福晋您,阿长乃先夫遗腹子,奴才对他也有些娇惯,可阿长不是个坏心眼的人,这次的事儿,奴才也听见了几句,全是宋格格身边的莺歌挑唆的。”
李云琴皱眉,这怎么扯上了宋氏身边的人?宋氏能有这么大胆子?
她看一眼玉瑶,玉瑶忙跟着问张氏,“张妈妈,您擦擦泪,缓缓神儿,慢慢说。您将事儿全说了,侧福晋才好秉公办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