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琴听着张妈说的话,眼眸闪了下,“这么说,张氏,当时阿长以为你已经睡下了,其实莺歌来见阿长,你全都听到了?”
“是,奴才全都听见了,正是莺歌那狠心的丫头骗了阿长。”
“那你怎么不阻止阿长呢?”
李云琴淡淡问了一句,张妈身子却抖了抖,“奴才......奴才没听清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掉脑袋的大事儿,昨儿知道府内的事儿才明白过来。”
“一个当娘的,知道自己儿子可能会遇上掉脑袋的大事儿,却不管不问,直到事情暴露了才知道儿子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张氏,你能活着从宫里被放出来外嫁,可见你是个聪明人,这事儿却不怎的聪明啊。”
李云琴猛地一拍桌子,“我看你是也信了莺歌的话,想等着莺歌接你出去和你儿子团圆,不料我不但没事儿,四爷还让彻查府里,所以你坐不住了,你怕莺歌出事儿牵连你儿子,又得知我向四爷求情饶了你儿子的命,这会儿就将所有的错都推脱到了莺歌头上!”
“不,不是的!”张氏吓得身子瘫在地上,“真是莺歌怂恿的阿长,莺歌长得好看,阿长那臭小子一直心悦莺歌,但莺歌眼皮子高,一向瞧不上阿长,奴才就想着若是能借助这回的事儿,威胁莺歌嫁给奴才的儿子,全了阿长的心思,奴才是真的不知道这掉脑袋的事儿是害侧福晋您啊。”
李云琴这下相信了张氏说的是真的,她看着摊在地毯上的张氏,人性实在是让人无法评说,莺歌用美人计诱惑阿长,张氏却想着威胁这条美人蛇,她冷笑了两声,对张氏再也同情不起来。
“玉瑶,通知高总管,带上侍卫从西城门出去,往西追捕阿长,至于张氏,暂且关押柴房,莺歌那边儿,堵了嘴抓起来先关起来等四爷回来再审!”
“是,侧福晋!”
“侧福晋,奴才知道的全说给您听了,您可万万要留阿长一条命啊,阿长对不住您的地方,奴才可以为他赔命,奴才”
“我既答应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李云琴不悦地开口,她眼眸泛寒,夺人的目光让张氏再也喊不出一句话来。
此刻,宋氏屋子里,莺歌倒是一脸淡然,还在给宋氏挑花园摘来的花儿,“这些花儿倒是能做玉露,想来能让格格您用一段时日了。”
“你倒是有心情!”宋氏瞥她一眼,“昨儿的事儿没成,府内现在人心惶惶的,你确定当真查不到咱们头上?”
“格格放心吧,阿长那傻小子早就离开京城了,这会儿怕是早就跑到十几里外了,任谁也想不到他一出事儿就躲在泔水桶里出去了,只要抓不到他,任谁也没法说这事儿和咱们相干。”
宋氏松了口气,却仍有些不安,“莺歌,若此事败露了,你知道该如何说吧?若是你敢牵扯到我一个字,你别忘了你的家人。”
莺歌拿着银镊子的手停顿了下,她本是永和宫的粗使丫鬟,自宋氏做了乌雅贵人的大宫女后就贴身伺候宋氏,给宋氏端茶送水的,往日也没少给宋氏说起过自家的事儿,如今......
她眼底闪现出一丝懊悔,宋格格看她没有说话,得意笑了,“莺歌,我是主子,我不倒下还有可能救你一命,你可千万要掂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