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纳拉氏直觉不对劲儿,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她扭头去看郑嬷嬷,“咱们府邸除了宋氏,可还有伺候过贝勒爷的?”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郑嬷嬷想了想,又道,“听说皇上南巡时候贝勒爷倒是带回来了一名女子,可如今在祥荣院伺候福晋呢。”
“嬷嬷可要打听打听。”
“哎。”郑嬷嬷应了声,转天就拧着眉来给主子汇报了,“奴才都打听过了,咱们府上除了宋格格和福晋,没旁的人了,就江南带回来那丫头,贝勒爷也没收用过,听说福晋已经许给了商行的王掌柜。”
“这怎么可能呢?”乌拉那拉氏真的是理解不动了,“李氏即便再善妒,也不可能将贝勒爷把控得这般严啊,哪家的爷们儿不是妻妾成群,就算贝勒爷不好女色,总得有那么几个吧。”
“您说这些奴才也瞧不明白”,郑嬷嬷眉头蹙着,把手上帕子拧了拧,“这善妒的,奴才也不是没瞧见过,可福晋上头有皇上和皇贵妃主子呢,怎么也不会由着福晋这样,再说了,就贝勒爷那脾气,听说有时候皇上都拿他没辙呢,岂是福晋能拿捏的?”
“莫不是咱们府上没有贝勒爷敲得上眼的?”乌拉那拉氏抬眼看了看自己屋内的丫头们,忽而起了一个念头,“汐音呢,她去哪儿了?”
“回侧福晋话儿,汐音说是去瞧瞧您让厨房给贝勒爷准备的蛤蜊汤炖得怎样了。”
郑嬷嬷瞬间明白了这位主子打的什么算盘,变了脸色,“侧福晋,这可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别家的主子若是不受宠,不都是给了身边丫头脸面,怎的我就使不得了?”
“汐音心气儿高,一门心思攀高枝儿,您若是给了她这么个机会,她若是真成事儿了,来日岂不是更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了?”
“那也要她先能成事儿再说!”乌拉那拉氏冷着脸,指着屋内的其余人,“绮罗和绮裳我是舍不得的,那几个嬷嬷瞧着谁相貌有汐音好?虽说那丫头我往日也不待见,可额娘在我出嫁前将她送来,不正是想着让她做个通房丫头,左右是楼里买的,又生不了孩子。”
“侧福晋,虽说福晋将那丫头送来是有那打算,可您才进府多长时日啊,怎么这么早就......”
“嬷嬷,我必须弄明白贝勒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眼下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什么主意?”
“贝勒爷不好女色是四九城里出名的,您若是让汐音那小贱蹄子去接近贝勒爷,成了是给您添堵,不成只怕落得贝勒爷埋怨啊。”郑嬷嬷苦口婆心,乌拉那拉氏却将嘴一撇,“什么添堵不添堵的,成了我这心反倒是落定了,她汐音能成,那我就总有机会。”
郑嬷嬷还想说什么,乌拉那拉氏却看了看她,“嬷嬷去将汐音找来,就说我找她有好事儿。”
这夜,四爷算着时日,也该去乌拉那拉氏屋里坐坐了,就来了。
方用完膳,四爷坐着翻看书,乌拉那拉氏看了他一眼,转头给汐音使了个眼色,继而起了身,“妾去给贝勒爷沏壶茶,贝勒爷您稍等片刻,妾去去就回。”
四爷看也没看她,只轻声“嗯”了声,算作应答。
乌拉那拉氏离开,屋内的婢女也悄悄退下了,汐音在香炉里投放了一粒红艳艳的香,屋内很快开始有股甜腻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