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毓庆宫,除了弘皙,就属你的儿子最受太子爷宠爱,焉知你不是为了争宠故意坑害我儿?”
“姐姐怕是气糊涂了,咱们太子爷子嗣众多,虽说晋儿是比较受宠,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是妹妹所为啊,天花和寻常病痛不一样,那是能传染的,弘皙阿哥出事儿了,其他和弘皙阿哥同出同入的孩子也有危险,就算妹妹心有忌恨,总不能拿自己几个孩子犯险吧?”
瓜尔佳氏被噎住了,痛哭流涕,嚷嚷着要让太子治罪李佳氏,胤礽被吵得头疼,抬手就掀翻了桌子,“够了!都给爷闭嘴!弘皙出事儿,孤也很心痛,眼下是要想法子,哭能解决问题嘛!”
“那可是天花儿,能有什么法子?”瓜尔佳氏拿帕子擦了把脸,“明儿弘皙要被送出宫了,可怜他还那么小,妾身如何放心地下啊。”
“那姐姐不如出宫陪弘皙阿哥,有嫡亲的额娘在身边,想来弘皙阿哥心中也能更踏实。”
“我看你是巴不得害死我!”瓜尔佳氏气恼地指着李佳氏鼻子骂,“我就算是死了,太子妃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坐!”
“吵什么吵!一群泼妇!”胤礽气得拂袖而去,李佳侧福晋见他离开,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也出去了。
瓜尔佳氏一个人捂着脸痛哭起来。
白嬷嬷叹口气,“太子妃娘娘,您这回怕是做错了。”
“我哪里错了?若不是她李佳氏做的,毓庆宫谁还有这么大本事害我儿?”
“奴才指的不是这,奴才是说,您应该同弘皙阿哥一起去别院养病才是,弘皙阿哥出了花儿,您做额娘的不跟着去,落在上头主子们眼里,有损您素日的贤名。”
“我知道”,瓜尔佳氏擦了下泪,“可我不能去,大贝勒和太子爷如今是闹得不可开交,隔三差五地争吵,这宫里头李佳氏逮着机会就巴着太子,若非我往日看得严,在太子爷眼里,还有弘皙这个嫡子吗?早就让那母子几人给勾了魂儿了。我若是离宫,弘皙不一定能挺过去,倒是我回来了,毓庆宫还有没有我的位置恐怕都难说了。”
“可您这些年一直苦心经营自己的名声,若是这会儿......前功尽弃啊!”
“孩子病了我这做额娘的自然心痛,可这宫里头谁不知道,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若是地位没了,再挣回来可就难了。”
白嬷嬷知道主子说的也对,遂不再劝说。
但第二日去往承乾宫请安路上,瓜尔佳氏却被人拦住了,“绣文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大安。”
“侧福晋怎么入宫了?”
“听说弘皙阿哥身体不适,太子妃夜不能寐,我就想着给您出出主意。”
瓜尔佳氏看了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好一阵子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