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当初步步为营算计我喜塔腊家,如今却说要施恩,不觉得有些无耻吗?”库尔敦回头,眼中满是悲痛,“当初我以为你是与家人失散的不幸女子,恐你遭遇不测,后来又几次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娇弱心善的女子,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己眼瞎了!枉我还对你……到底是错付了一片真心!”
玉瑶皱起了眉,“你这厮休要无理!我家福晋出名的菩萨心肠,什么无耻不无耻的!福晋,您就别救他了,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书!”
“什么真心不真心的?爷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通道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李云琴愣了下,回头就瞧见四爷一身藏蓝色的袍子,手中还拎着一根马鞭。
“王爷怎么来了?”
“汗阿玛派爷来押送喜塔腊家的人入京候审,爷去了你下榻的客栈,才知道你来了这里,牢狱又脏又乱,阴冷潮湿,琴儿小心呆久了伤了身子。”说话间四爷就走进了牢房中,抬手就将李云琴揽在了怀中,“福晋可真是心狠的,这话人家倒没说错,你这出去都两个月了,总共就给爷寄了四封家书,仔细爷晚上家法伺候!”
“王爷再胡说我可生气了”,李云琴瞪他一眼。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探望这小子的?”四爷轻笑一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审视的目光看向库尔敦,“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看的?”
玉瑶低头无声地笑起来,肩膀微微抖动着,王爷又吃醋了!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京城的人都应该瞧瞧,什么冷面王啊,在福晋面前不也是跟个愣头小子似的?
“从山西到陕西路上,库尔敦出手搭救了我一把,闲来无事儿,我就来瞧瞧,免得总督大人苛待了他。”李云琴抬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四爷,笑笑,“王爷既然来了,不如随我先回客栈歇息片刻,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我瞧着王爷身上的衣裳都有些脏了。”
“福晋先回去吧,爷先问问喜塔腊家的人。苏培盛,伺候福晋回院子里休息!”
“嗻,主子,您这边儿请。”苏培盛恭敬地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胳膊就伸了出来,李云琴轻轻搭上他的前臂,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花盆底踩在地面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四爷眼中的笑意也瞬间消失,“喜塔腊库尔敦?不过一个罪奴,也敢给爷的福晋甩脸子?倒是好大的胆子!”
自打四爷进来,喜塔腊家的人就跪了一地,库尔敦跪倒前曾看了眼眼前的人,长相不是特别出色,但周身的气势着实骇人,让他内心震撼的是,雍亲王冷硬的脸庞在看到自己福晋时,一瞬间和缓的眼神。
曾听人说雍亲王最宠爱自己的福晋,民间甚至有传言说雍亲王有些惧内,本来以为只是戏言,现在看来,这谣言也有几分真,这样一个凛然霸道的男人是真的在乎那个相貌出色的女子。
库尔敦心中涌起深深的自卑感,被位高权重的皇子宠着疼着,难怪那女子瞧不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