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今经历了十几年婚姻生活的李云琴哪里还会和从前一样天真呢?她笑起来,也不戳破四爷的谎言,“王爷这么说,年氏听见可得多难过啊,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哄年氏吧,您放心,今儿的事儿,我压根没打算去汗阿玛面前分说,只一点,年氏若是再恃宠而骄,我依然不会饶过她。”
四爷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松了口气,“若是汗阿玛问起”
“一切不过是年氏咎由自取,年氏仰仗王爷的恩宠行事没有规矩,和王爷有什么干系?只要王爷舍得让年氏受苦,您毕竟是皇家的阿哥。”李云琴瞥一眼四爷,眼中闪过不屑,四爷的心被戳了一下,有些难堪,却没有说什么。
两口子回府后,年氏自然是要在四爷面前哭诉委屈的,但四爷却没有心思应付她的撒娇与哭泣,意思意思地哄了几句,见年氏依旧抽抽噎噎,心烦的四爷转身就离开了。
年氏拿走的这批物品和银钱并不是小数,年家几乎搬空了库房才凑足了银子,年遐龄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气得指着年夫人就训斥起来,“如玉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儿?那是四福晋的嫁妆,可不是王爷的,你们连拿带支银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眼下咱们年家可丢人丢大方了,一副小家子气模样,你以为还是和从前一样住在小县城里?”
年夫人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自己丈夫阴沉着脸的模样了,心中多少有些胆怯,她低头,小声解释道,“如玉说四福晋已经失宠了,都被王爷给禁足了,王爷还带着她在商行的铺子里拿东西,妾身哪里想那么多啊,黎明商行的东西那么贵,平时我们可是用不起,这白拿的谁不心动?”
“心动?就为了这点儿心动你如今将年家的脸都给丢没了!如玉自己的脸也是分毫不剩,全让你们给踩脚底下了!这丫头就是被你给惯坏了,我早说了,妾的身份能和福晋的身份一样吗?你们非要说当皇家的妾比寻常人家的正头夫人要气派,真是气派,谁家的庶福晋让人当街给打了板子啊?”
年遐龄气得脸色铁青,当年他家中贫寒,这才娶了这位夫人,可如今才明白,老话儿说的很对,娶妻当娶贤,娶这么个拎不清的玩意儿真是百年后都没脸见祖宗!
年夫人这回不说话了,年羹尧的妻子赫舍里氏往婆婆这边儿看了看,心中嗤之以鼻,注意到儿媳妇儿的眼神儿,年夫人脸上的笑顿时就挂不住了,“你笑什么?你是在笑话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额娘,您误会了,媳妇儿不是在笑您,媳妇儿是觉得这事儿未必没有转机”,赫舍里氏温和地开口解释,“王爷最是爱面子,定然不会让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只要这事儿被压在王府,妹妹养好伤给福晋负荆请罪,福晋总不好再计较下去,若是福晋不肯原谅妹妹,倒是显得福晋不够大度。”
“说得倒是好听,可如玉不是白挨打了?”年夫人很是不高兴,“二十板子那是结结实实打在了你妹妹身上,四福晋不将这事儿往里头说自然是好的,可谁知道王爷会不会因此恼了你妹妹。”
“不会的”,赫舍里氏笑笑,“额娘也说了,王爷自己都带着妹妹去铺子取用东西了,这事儿不过是妹妹替王爷担了罪名罢了,妹妹若是回头再哄哄王爷,还是能照样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