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朕可否能修道?”
“汗阿玛稍安勿躁,儿媳方才已经与汗阿玛说明了,若是您想修道以图长命百岁,就需要斩断尘缘,这首先要做的就是放弃您身下的这把椅子。”
“你想让朕禅位给胤禛?”康熙目光一瞬间变得复杂,警惕又审视地看着李云琴,“是老四让你这么和朕说的?”
“您又误会了”,身处上位多年,康熙的目光极为犀利而骇人,但李云琴却依然能够保持着微笑,“儿媳承认,王爷他是有野心的,但这番话却并非他所指使,儿媳早就看出来您身体抱恙,这些年也经常会偷偷帮您调养,但寻常人等生老病死都有定数,汗阿玛早些年南征北战,身体留下不少隐患,仅靠儿媳拿灵药滋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康熙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李云琴。
李云琴叹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帝王修仙,因为天道有定数,就像是世上有规矩一样,为帝者本就身具龙气,若是再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岂不是谁都奈何不了了?若始皇帝当年能成功,哪有后世的唐宋?黎民百姓将世世代代饱受摧残,这并非天道所愿意看到。”
“朕如何相信你所说的是实话?”
“汗阿玛若是不信,自然可以找您知道的那些世外高人讨要一本秘籍试试,恐怕您一天不舍下这皇位,就是一天的徒劳。”见外面天色已晚,屋内已经开始有些暗淡,李云琴指尖轻轻一点,摆在屋内的灯笼就自己亮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一幕,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浮现出绿油油的亮光,如同狼看到了肉,李云琴站起了身,“儿媳明白,您不会死心,但您的身体即便真的能挺过这一遭,也不过是十年岁月,待到那时,你已是油尽灯枯之态,纵然是想修炼,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她双手扶膝,身子微微蹲下,“汗阿玛刚用过药,也该好好休息了,儿媳告退。”
康熙眯着眼看着她离开,随即就喊来得李德全。
宫里突然间多了许多道士和僧人,都是有名的老者,这让许多人都有些疑惑,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打听出真正的原因。
四爷看了看李云琴,“是你在背后说了什么?”
李云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一笑,“此事与王爷无关,王爷只需要记得这点儿就是了。”
四爷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康熙的病时好时坏,精神好时候就将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等喊到乾清宫问问情况,精神不好时候多半儿都在宜妃、惠妃等嫔妃的侍奉下在屋子里躺着歇歇。
这场病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月,痊愈后的康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陆续出现问题,大大小小的,他开始陆续请太医,朝中的官员在观望着、议论着。
李云琴则淡然看着这一切,只是时不时亲自往乾清宫送些东西,李德全都好奇到底四福晋送的是什么,为什么皇上每次都只要将所有伺候的人都秉退了,单独留四福晋一个人在内,但他却没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