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言谈良久,直到头时辰不早,容融起身道,“只要七弟不出尔反尔,我便搭上你的顺风联手事成。”
“那就有劳三哥辛苦这几日了。”容廉拱了拱手,“夜罗,送‘容儿姑娘’回院,另交代方姑姑好生安置院子,切莫怠慢。”
“是。”候在门口夜路应答一声,随后送容融回了偏院。
当日夜里,容廉也歇在偏院,主院那边频频传出砸物件的东西,以及丫鬟宽慰的说话声。
“主子,您消消气,公子只是一时被那狐媚迷了心智,等过些日子自然就腻味了。”
屋内碧青坐在门口,大声说着话。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件上等白玉瓶应声而碎。
接着响起女子哽咽的声音,“你别跟我说这些,男子就是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死在新婚之夜。”
七殿院半夜都听得见抽泣声,院内丫鬟与婆子听得真切。
第二日时,天还未亮消息便不胫而走。
“七夫人失宠了!”
“嘘,别说的那么大声,让掌事姑姑听见又的罚咱们了。”
“听说昨儿个夜里哭闹了一宿,身边的贴身丫鬟没辙去敲了偏院的门好几回,这才将七公子唤回主院。”
“后来呢?”
“后来,不出半个时辰偏院的容儿姑娘差了丫鬟去主院,说是身子突然不适,匆匆忙忙地去请那位平瘟疫的神医诊治,总归闹了一宿挨着天色见亮才消停。”
府里的丫鬟一个个私下议论,这会从浣衣房出来送衣裳的人,听着此话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失宠?
哼,童心跟容廉两人一路从天启到圣皇再到天羽,如何失宠!
只怕这消息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出戏罢了。
“哎哟!”
送衣裳的丫鬟没仔细前头,不当心撞上一个掌事姑姑,将人撞得人仰马翻。
“对不起姑姑,姑姑没事吧?”丫鬟赶紧爬起来去扶人。
掌事姑姑吃痛得很,再看盘中的茶水被打翻,恼得一巴掌打了过去,“贱蹄子,走路不长眼,瞧瞧这摔的!”
“对不起,奴婢知错。”丫鬟捂着脸不敢抬头。
倒是掌事姑姑听着声音耳熟,拧了拧眉,“抬起头。”
丫鬟暗自咬牙,缓缓抬起头。
一看她的模样,掌事姑姑顿然嗤笑出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宴童郡主。”
以前是郡主,但一个月前王爷被斩首,宴童郡主因私下祭祀罪臣被王妃贬为庶人,留在府里当粗使丫鬟。
偏巧不巧,此番撞上的掌事姑姑,正是当初得罪过童晏被当众自罚张嘴的姑姑。
如今冤家路窄碰上,想起昔日恩怨,哪还有客气的份。
“哎哟喂,我都忘了,您现在不郡主了,成为了一个卑贱的粗使丫鬟。”掌事姑姑拍了拍衣裳,面带嘲讽,“瞧,我这鞋面怎么脏兮兮的。”
“奴婢给姑姑擦擦。”童晏赶紧拿出手帕蹲身擦拭。
“用手帕哪能擦得干净。”掌事姑姑忽抬脚踩那只粗糙溃烂的手背上,“不如舔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