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李德昌，李德昌扬了扬眉，不解道：“程朗，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李总管，你说皇后娘娘是这样的脾气，你这给她胡乱出点子，万一这点子没用，娘娘岂不是要……”程朗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地传达到了。李德昌听到这里心中一跳！刚刚他向兰锦歌进言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个时候只是想着看兰锦歌这样每天跑着真是挺辛苦的，再说她这样完全就是没用啊，因为皇上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
更何况她才刚刚获得自由，若是再把皇上给惹怒了，万一再被禁足了怎么办呢？毕竟上次被禁足就是因为她太过不守规矩，竟然连皇上的乾元殿都敢闯……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李德昌不想要皇上为难。
他既然是纪止墨身边的人，自然做什么事情都要为纪止墨考虑的，很明显皇上现在不想要看到皇后娘娘，可是娘娘还总是越挫越勇地要往皇上身边凑，估计皇上也是真烦了，所以才总是用那样冷淡的态度来面对娘娘。
他身为这宫中的太监统领，自然是要为皇上分忧的。所以他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告诉兰锦歌。刚才也是脑子一热，现在细想想，似乎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程朗见李德昌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了，知道他可能是想通了什么事情，所以便道：“李总管想明白了没有？您这样做实在是冒险，这如果皇后娘娘还是以前的那个皇后娘娘，不管您出什么主意，即便是最后这主意失败了，也定然是没什么关系的。可现在的问题是，皇后娘娘已经不是以前的皇后了啊，依着娘娘现在的性子，万一这法子没用……”
程朗的话没有往下说，李德昌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只见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的薄汗，此时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程朗道：“你说的对，我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那个时候只想着要为万岁爷分忧，若是能让娘娘不再缠着万岁爷就好了，可是现在……”
程朗看着他，没有说话。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兰锦歌已经听了他的话，不再这里闹腾，而是直接甩手回了昭阳殿。程朗心中还存着一件事情，看到李德昌这样紧张，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沉声道：“李总管，你真的觉得皇上不乐意在这里看到皇后娘娘吗？”
“这还用说？其实咱们娘娘长得还是很不错的，这相貌在宫中也是少有的，就是娘娘的性子太不讨人喜欢了，现在又忽然变成了这样，只怕皇上更加不想去昭阳殿了吧？”
程朗听了这个话便顿了顿，心想你这不也挺明白的嘛，如果皇上不去昭阳殿，那你不就是把娘娘给得罪了？
不过为了不让李德昌再紧张，程朗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而是道：“我看未必，皇上对娘娘，不像以前那样了。”
“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呢！以前皇上虽然不怎么宠爱娘娘，起码没有罚过啊，现在娘娘性子骤变，皇上就开始罚上了！”
“以前不罚，是因为根本就不想罚，不愿意看到娘娘。可是现在娘娘的存在感这么强，也没见皇上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没准皇上心中是另一个想法呢……”
“什么想法？”李德昌好奇地问上一句，程朗却忽然沉默了，顿了顿道：“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