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母亲,见到她,我便走。从此再不会踏进杭州半步,也不会脏了秦家的名声。”
秦安之冷笑:“说得好听!你不踏进杭州不回秦家,世人就不会诟病秦氏的家风了吗?秦氏百年名门,太祖次子宣王的嫡派一系,本是何等的荣耀!就因为你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脉系的名声!”
秦珩任由秦安之辱骂,也不吱声。
他这个三叔在他们那辈年龄最小,脾气最火爆,也最为看重家风和名声,当年秦珩拒绝殉难之事,也属他闹得最凶。
“要怎么样你们才肯让我见我母亲?”
秦珩抬眸,盯着秦安之一字一句:“非要我今日在此殉难,才能让我见母亲一面么?”
“公子!你们起开!”
清风和徐来被拿着长棍的家丁架住,听了这话,只能着急大喊。
秦随之和秦安之先是一怔,对视一眼后,秦安之嘲讽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怕把你打死在这儿!你死了,我们秦家还能落个清净!”
“来人!给我打!”
秦安之命人杖责秦珩,秦随之假意劝了几句后,也只冷眼看着。
倒是其他同辈人有些看不下去,躲在各自奶娘的怀抱里,怯怯问:“他们真的会打死堂兄么?”
奶娘没做声,只是把各自小主子的耳朵眼睛都捂住,自己也别过头不忍心看。
棍子打在秦珩背上,一声声闷响,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安之在一旁跟疯了似的大喊:“打!给我狠狠地打!当着这先灵碑列祖列宗的面,打到他服软认罪为止!”
便是这时——
“你们都给我住手!”
秦珩猛地抬头,说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堂姐秦瑜扶着病体孱弱的秦赵氏往这边赶来。
秦珩看到母亲,眼睛都红了,正欲起身,突然一棍子狠狠敲在他身上,他顿时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子砚!”
秦赵氏撕心裂肺地喊了声,跟着就推开秦瑜和丫鬟,发了疯一般要冲过去。
“把二夫人拦住!”
秦安之狰狞道,“二嫂,你还是回去吧!这样的逆子不要也罢!”
“你给我住口!”
秦赵氏哭骂道,“他犯了错,是我做母亲的教得不好!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母亲!”
“二嫂!”
秦随之怕把事闹大,立刻向着秦瑜低喝:“瑜儿,还不快把二婶扶回去?”
秦瑜偏是不依,声音清冷质问道:“父亲,子砚只是想见二婶一面,您与三叔何故不准?”
“少管这事!给我回去!”
见父亲动怒,秦瑜不敢继续反驳,却是用倔强的眼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二夫人和大小姐扶回屋去?”
秦安之喝道,又从一个家丁手里夺过长棍,对准秦珩的后脑就要砸下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他突然会有这个举动,秦赵氏更是声嘶力竭地喊道:“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