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缺钱吗？”季野一直想问，卓卓看起来每天连七块钱的麻辣烫都不舍得吃，卖煎饼果子都要讨价还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没告诉过别人，你可别说出去。”卓卓从心底里还是信任季野的，走了两步小声开口。“我妈有病，长期吃药控制，那些药很贵的，她只要活着就要烧钱，我也不能……不管她了你说是吧？我妈是开福利院的，她一辈子未婚有了我受了太多委屈，福利院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她照顾，她没了……那些孩子去哪？”
“福利院不是有慈善机构捐助吗？”季野愣了一下，没想到卓卓是为了她妈妈。
“慈善机构？大哥，你真天真，有钱人捐钱是因为钱多吗？不，他们是为了更多的钱和利益。我们家那种小福利院，政府救济都懒得算人头，哪里有慈善家来帮我们。”卓卓叹了口气。“明知道不赚钱，没钱买药还要砸钱，可我妈还是挺着，撑着一口气。”
季野僵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
“卓卓，谢谢你。”
说完，季野扭头跑了。
卓卓一脸茫然，这大哥晚上喝酒了？
谢谢她？
什么毛病？
……
贺城住处。
苏晴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贺城看了一眼，是季野。
苏晴睡梦中挣扎了一下，醒了，睁眼看着窗外。“是不是季野？”
她好像猜的很准，这是回光返照吧？
“你在等谁的电话？”贺城小声问了一句，他总觉的苏晴不是在等季野的电话，而是陆铭煜的。
自从上次他给苏晴关机到现在，陆铭煜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
“你如果想见他……”贺城的声音透着卑微，如果苏晴想见陆铭煜，他可以去找陆铭煜。
“贺城，你在害怕什么？”苏晴笑了一下，伸手拉住贺城的手指。“先接季野电话，他打了这么多个，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姐，你在哪？”电话那边，季野的声音有些着急。
“怎么了？半夜不睡觉，在外面跑步？”苏晴的声音很轻，没有力气了。
季野以为打扰了苏晴睡觉。“姐，我今晚去见雨薇学姐的爸爸了……”
“我们能聊聊吗？”
苏晴紧张的想要坐起来，有些欣慰。“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你也不说一声，咱们也没准备什么……”
“姐，我想你，我想见你……”季野的声音有些低落。
“我在贺城这里呢，我给你地址。”苏晴笑了一下，看来第一次见面不太满意。
可苏晴是高兴的，有种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成家的复杂感。
季野也兴奋的喊了一声。“姐，你和贺城哥同居了吗？你们是谈恋爱了吗？”
比起陆铭煜，季野更喜欢贺城一些，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现在季野并不讨厌陆铭煜了，可比起喜欢，还是贺城更多一些。
苏晴的手指麻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贺城一眼。
而贺城也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晴，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等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