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看一眼僵住的胡老爷,略作停顿后,接着道,“自古以来,买官卖官,不论官职大小,都是重罪。”
胡老爷又在心里把顾城恶狠狠骂上一通,这回连他祖坟都不放过,只恨自己眼瞎,怎么就找了个这么蠢的女婿!
他态度终于软下去,趾高气昂不复:
“我晓得,晓得,可他这连九品芝麻官都够不上,就他这品阶,大人,应当不算买官卖官吧?”
“我晓得。”
县令冲他勾了勾嘴角,“正因为如此,我才没准备把它上报,而是在这儿就拦了下来。胡老爷,咱们也算是乡亲了,看在乡亲的份上,此事我不追究也不上班,但我认为,以顾城的品行,恐怕难任主簿之职,您以为呢?”
胡老爷哪里不晓得县令的意思,他现在把柄被人捏在手中,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忙连声同意:“我也认为此子尚需历练,大人说得对,他确实不适合官场,我们这就辞官,这就辞官!”
“爹!”
“爹?”
胡氏和顾城异口同声地唤道,不同的是,这俩人,一个不甘、一个则是疑惑。
顾城离胡老爷近,大着胆子凑上来,小声求道:
“咱们花了大价钱,如何说辞就辞了?爹,不可啊!您不是说,这两年还要想法把我提拔上京城吗?”
胡老爷气得是话都不想跟他说半句,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顾他的颜面,直接骂道:
“提拔?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你无才无德,能提拔什么?回家种红薯去吧!”
听见胡老爷的话,不知为何,雍子衿脑子里忽然钻出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正在顾城被罢官的时候,格外的应景。
胡老爷骂完,向县令告辞后,直接气鼓鼓地一甩袖,拉着胡氏就往回走。
顾城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犹豫许久,还是选择追上去,继续去磨胡老爷,看有没有法子把自己的“官”给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