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竹小声谨慎地问道:“还、还有人吗?”
“没了。”
箫景洛把头靠在柱子上,视线落在飘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随便用手一捞,便捞了满手的玫瑰花香。
风竹松了口气,忙过来帮箫景洛洗头,才将发丝梳顺,就痛的箫景洛慢悠悠地说道:“梁帝,已经看不懂了。”
风竹手猛地一顿。
箫景洛也没有再出声,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水里她的倒影。
那些来监听的人估计是在梁清翼进来这里的时候就出现了,只是梁清翼的突然到来去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现在才听到声响,这也就说明了梁清翼小心谨慎的性子。
他在怀疑自己。
怀疑什么呢……箫景洛重重地往水面上一拍,是怀疑她是秦国的细作,还是怀疑她是“箫景洛”?无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有害无益,以现在的梁清翼来说,她能够活着逃出皇宫已经是大幸。
敏感,多疑。
箫景洛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将身后的风竹给吓了一跳,但紧随着,箫景洛往水中一沉,随后又窜出来,头发、脸上、身上都滴着水珠,她直接从水池中站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衫穿上,对着风竹吩咐。
“偷偷去找一下白衣天师。”
……
梁清翼走进祝天静的寝宫时,看到里面的场景不禁陡然一惊,列在内殿珠帘之外,宫女们见到梁清翼来了,不由慌张起来。
梁清翼面无表情地问道:“里面怎么了?”
一个宫女怯懦地回答道:“回皇上,祝贵人受了伤,也不给大夫进去,现在我们都束手无措。”
梁清翼道:“然后你们一群人都围在这里?”
宫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面色煞白。
“让开。”
梁清翼径直走了进去,掀开珠帘,就看见祝天静一个人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话本,整个人的心神就跟沉在了里面,浑然不觉她的到来。
梁清翼快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便把话本给抢了过去。
祝天静被吓了一跳,抬起眸子,看见是梁清翼后,脸色很快白了一色,态度却不卑不亢,“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清翼并没有因为这个态度而感到生气,反而问道:“你受伤了?”
祝天静一边把手臂往后躲,一边嘴硬道:“与你何干?”
这一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梁清翼的眼,梁清翼强硬地把祝天静给拉了起来,将祝天静的手臂给扯了出来,看见上面的一道显而易见的剑痕,眸色微沉。
再出声时,梁清翼的声音低哑了不少:“你,会耍剑?”
祝天静神色很快闪过一抹慌乱,但梁清翼此时的心神都不在她的脸上故而没有发现,祝天静的语气强装镇定,“会一些,又如何?”
梁清翼沉默了下来。
祝天静趁着这个时间,马上把手给抽了回去,语气不善:“你还有什么事么。”
梁清翼怔怔地看了祝天静好一会儿,很快又回过神来,这时候的神色却比以往每一次的他还要恐怖,祝天静正因此胆怯地后退时,那双掌管梁国人民生死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