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懿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股熟悉又强烈的窒息感赫然掐紧了她的喉咙,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发病,想要伸手尽可能的让自己调整好呼吸,可那只手怎么都抬不起来,而她也因为呼吸不畅,身体不受控制。
“钟懿!”
陈生见大事不妙,顾不上和那人周旋,一个利落的翻身变冲到了钟懿的面前,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手掌紧紧的捂到钟懿的嘴前,声音紧张但又莫名的令人心安:“放轻松,慢慢来,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钟懿你听到没有?!”
他一边帮钟懿调整呼吸,一边呼唤那几个值班的:“快叫医生!”
那值班的看到倒在地上的钟懿,脸色大变,立刻去喊医生来。
陈生大汗淋漓,快速的呼吸,双眼紧紧的凝视着钟懿一字一句的和她开口:“我不允许你有?任何事情,你听到了吗?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的节奏来,慢慢的呼吸,慢慢……”
钟懿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到后面她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可控制,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救的,也?不知道了。
梦里她见到了最想要见的陆姨,陆姨还是自己想象中那和煦的模样,她撒娇一般紧紧的抱住陆姨,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陆姨,你怎么走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我找的你好辛苦。”
“陆姨,你怎么不说话?”
眼前的陆姨就像座不能开口的雕塑,就连笑容都像是焊在脸上,毫无生气。
很?快场景又转换到了小时候的钟家宅院,钟成捧着园丁新买来的玫瑰种子,兴高采烈的来钟懿面前炫耀:“姐姐,这是玫瑰花的种子,我给你种吧?”
他还是奶嘟嘟的小屁孩,可自己却是高大的成年人,钟懿不解,问他:“你为什么变成小孩子了?”
这荒诞的梦境又变了一个,周围的草坪上疯狂的长出各种各样的藤蔓和树枝,密林丛丛,将阳光四分五裂的剪成无数的小块,从枝叶中穿透而来。
少年陈生身边还跟着那只蓝孔雀,钟懿扬起微笑,奔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小陈生,可眼前的梦在她一碰的时候便碎了……
她很疲惫,那种沉重感不知如何形容,等意识完完全全的苏醒后,钟懿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映入眼帘的就是特护病房那熟悉的装潢。
但令她意外的是,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钟成。
他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座冰山,可钟懿却在那晕红的眼里看到了别样的神情。
见她清醒后,钟成的脸上总归是有了点微妙的变化,只见他招呼病房外面的人:“叫医生进来。”
钟懿想开口,但一时间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封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等她缓神之际,医生也?进来了,例行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钟成就这么双手抱胸,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等一切完事之后,钟懿才艰难的说出话:“你为什么在这?”
她状况还不是那么的好,说话也?有?气无力,她甚至想掀开?被子去亲自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和自己亲近的阿岚和陈生不在,反而是钟成在自己病房。
钟成见她起身,一手拦住她:“钟建深的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不需要你费心,你就在这休养你自己的身体吧。”
钟懿一脸疑惑的对上他的目光,以往两人都是争锋相对,甚至恨不得对方早点下台早点消失。
但这一刻,钟懿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却不是尖刻,而是温和。
她有些困解,而钟成则慢慢的挺直了身子,佯装漫不经心的和她开口:“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我对钟家没有?兴趣,你如果要坐稳现在的位置,大可放心的坐。钟建深去世是他自己身体不行,该做的后续事宜我都通知到位,葬礼定在三天之后,葬礼过后,我就会辞去我在钟家的职位,离开须市。”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钟懿全然不敢置信,她没想过会从钟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至于钟妍,阿岚说你手里?还有?东西。”
看来他已经和阿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钟懿还是没清楚现在的情况,有?点状况之外。
她死死的盯着钟成的脸,开?始了她的质问:“你真的要离开?”
钟成嗤笑,眼底云淡风轻:“本来我对钟家也没什么留恋,之前?我一直在这,那是因为知道你和二叔居心不良,甚至对钟建深还别有他想。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要钟家,我放手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