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在南疆虽然名头很盛,但实际上,很少有姑娘会真?的炼制用来牵制情郎。那里民风开放,依山傍水而生,人们的性情也很耿直,喜则合,合则一生一世,少有背叛和辜负,情蛊这种东西,唯有一些性情偏激之人才会用到,而南疆的历史上,但凡用过情蛊的男女,无一不是一段悲壮的历史。
贺云第一次听说情蛊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情蛊会与他扯上关系,有一天,他不得不远赴南疆,寻找这种情蛊的解药。
可是,情蛊一向都是男女某一方炼制,种在自己和喜欢的人身上。
现在很显然,谢宝瓒身上的情蛊,与南疆传统的情蛊不一样。
次日,贺云便离开?了。与此同时,谢宝瓒被谢家的人接了回去,萧凌辰一直将她送到了谢家,喝了一盏茶,听了一大堆谢家人感谢的话,才离开。
老太太没有让谢宝瓒回琉璃院,而是让她住进了朝晖院。谢宝瓒搬到琉璃院的时日已经不短了,可是,在朝晖院里的屋子依旧如她从前住着时候一样,不管她什么时候又住进来,都似她从未离开?过的样子。
钱氏带着谢宝喜来看谢宝瓒,钱氏不缺钱,这一次谢宝瓒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她自然不会空着手来,相反,喜形于色,带了一大堆药材来了。
“这一次,你妹妹要不是你,婶娘只有上吊的份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居然这么害咱们谢家人,要知道,老天爷总是在帮咱们这边,可不是,因祸得福,咱们喜姐儿眼看就要是王妃了。”
谢宝喜的脸上并无喜色,相反,还浮上了一些厌烦来。
谢宝瓒歪在床上,淡淡地扫过一眼,笑道,“这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正应了好事多磨,喜姐儿和景王爷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兄妹,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不是这话!”
钱氏欢喜得拍了一把巴掌,心里明白,若非喜姐儿出自谢家,便是她和皇后娘娘是姐妹,也断然没有这么容易自己的女儿就能当上景王妃的。
“郡主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谢宝喜讥诮地看着谢宝瓒,眼里流露出来的轻蔑,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看出来了,楼珠等人看不懂谢宝喜的心思,不明白,二姑娘到底是因何而有了瞧不起姑娘的资格。
“好些了,二妹妹客气了。”
“不敢!”
谢宝喜也不知是不敢当谢宝瓒这一声“二妹妹”呢,还是不敢当“客气”二字。谢宝瓒也觉察到了谢宝喜的神神叨叨,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二婶,二妹妹想必是这些日子准备婚事累了,恰好我也有些乏了,改日待我好了去看二婶。”
“啊,好,我们的确待得久了一些,宝姑娘,你好好休息,年纪轻轻的,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别落下了病根。”钱氏连忙站起身来。
庄嬷嬷笑着送她母女二人出去,她不爱听这样的话,笑道,“哪能让姑娘留下病根呢?”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母亲跟郡主说话,你一个奴才在旁边凑什么热闹?你要是不懂规矩,我倒是可以帮郡主教你些规矩!”谢宝喜总算是扎到了一个发作的机会,她话音方落,门外就进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杀气腾腾,战场都上得!
庄嬷嬷也是见过世面的,她朝谢宝瓒瞅了一眼,见自家主子笑吟吟地,并没有把眼前这情景放在心上,胆气便足了一些,正待上前行礼赔罪,谢宝瓒说话了,“果然是要嫁进皇家的人了,二妹妹如今可算是威风起来而来,如此一来,我也不必担心二妹妹将来去了婆家受人欺负。”
“不过……”她掀开?被子起身,披着衣服走了过来,“庄嬷嬷可不是你能够教得了规矩的,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连钱氏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庄嬷嬷,但这老嬷嬷却低着头,垂手站立在一旁,并不说话。
“庄嬷嬷是先皇太后留给我母亲,我母亲给我的。别说你现在还不是正儿八经的景王妃,便是将来……,你怕是也没有资格教庄嬷嬷规矩。”
谢宝瓒大病一场,言行之间少了以前的那种含威不露的气势,显得有些柔弱,只是眉眼间带的那点笑意,好似一把刀,将谢宝喜的尊严片片凌迟,毫不手软。
钱氏恼怒地看向谢宝喜,女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问也能够猜出几分来。趁着谢宝喜还没有回过神来,钱氏忙拉着她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帮女儿道歉,“你二妹妹失心疯了,宝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谢宝瓒只笑笑,“二妹妹已是定亲的人了,二婶平日里把她看紧一些,都说乐极生悲,真?生了悲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