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缘一迟疑地开口,但刚说了一个字,挡在门口的男人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尽管男人没有出声,缘一却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朝缘一点了点头,男人转身开门出去,见状,缘一忙迈开小短腿跟上。
刚一出门,男人就一改走路变跑步。他跑的很快,缘一跟的有些费劲,但总归还是在男人有意识的放缓速度下没有跟丢,不然以男人的全速,缘一定然早已被甩掉。
跑了约有五十米,缘一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隐隐约约感觉到前方应是有人在战斗。毕竟气流的改变和地面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动荡,在缘一眼里,仿佛放大了十倍,非常明显。
抿了抿唇,缘一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
尖锐的针尖破风而攻,一根根粗壮的肉瘤触|手断了又断,掉在地上还在扭动,异常恶心。
爱丽丝攻击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鬼舞辻无惨分裂的速度也不慢,两人在速度上几乎保持了一致。你切断我一根,我就立马补上一根,就这样,两人的战斗陷入了僵持。
另一方,森鸥外和沢田纲吉跑出去了一两百米远,但也仅仅到此为止了,他们与鬼舞辻无惨的距离就在这区间内徘徊、被卡的死死的。属于鬼舞辻无惨想更进一步,但因为爱丽丝的纠缠而没有办法更进一步的窘境。
对双方来说都很不好受。
鬼舞辻无惨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他直觉那个逃跑的黑发男人和金发女孩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亲密的联系,而黑发男人明显看上去就比金发女孩好解决数倍,以他的小心眼(欺软怕硬),有弱者可以解气,那当然是优先解决弱者啦!
况且,他有一种只要解决了那个男人,女孩说不定就会消失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爱丽丝缠得越来越暴躁的鬼舞辻无惨终于起了杀心。他不想留住男人的命慢慢折磨了,他现在就要男人死!
石蒜色的眼眸闪过一道戾色,鬼舞辻无惨不再纠结为什么女孩比上次要凶残很多,他现在就要他们两个死!
“血鬼术·黑血枳棘”
鬼舞辻无惨的手臂突然长出无数的黑色荆棘,这些荆棘不停断地生长,而且密密麻麻,爱丽丝勉强抵御了几秒,就有些撑不住了。她飞上天空四处躲避,偶尔砍断几根躲不掉的荆棘。
肉瘤触|手加荆棘的双重攻击让爱丽丝有些吃不消,鬼舞辻无惨趁着这个空子,脚下用力一踮,猛的向森鸥外和沢田纲吉的逃跑方向冲去。
鬼的嗅觉很灵敏,即使森鸥外和沢田纲吉跑出五百米,他也能嗅到二人的气息,进而追踪。
爱丽丝追过去,想要阻止,但就在她距离鬼舞辻无惨还有一米时,鬼舞辻无惨的后背突然伸出无数绳索般的触手,这些触手的尾端均长有锋利的骨刺,尖端是充满不详的黑色,就算是不明所以的人,看见也会下意识的避开。
这是所有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因为离鬼舞辻无惨太近,纵使爱丽丝有防备鬼舞辻无惨突然回头来一下,但她毕竟对鬼舞辻无惨缺乏了解,身子一顿,然后猛的向旁边让开,算是艰险地躲过了这些看上去就不能被刮到的骨刺,但也因为这一顿和躲让,给了鬼舞辻无惨充足的时间追人。
没有办法,爱丽丝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森鸥外。
接收到这个绝对称得上是糟糕透顶的坏消息,我非常无奈。
上次不需要的时候遇到了疑似专门灭鬼的组织,这次需要救命的时候,怎么就遇不到了呢。
尽管心中很是遗憾,但我一直坚信“靠别人远不如靠自己”这一铁定律,所以也只是想想,压根没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
只是......连累到了无辜人士,让我超级不爽。
沢田纲吉一开始跟我抱怨他很倒霉时我是当笑话听的,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的倒霉日总有那么几天,我反正是不信有人是天天倒霉、年年倒霉、倒霉到死的......
如果真有这种人,那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然后为那个人点蜡默哀。
真惨。
但现在,我有那么几分相信沢田纲吉说他自己非常倒霉的话了。
虽然男人想要弄死我是有“因”的,但好巧不巧偏偏在“捡”到沢田纲吉的第一天就找到我,让我不由得联想到沢田纲吉的倒霉。
不过倒霉还是他倒霉——换句话说,沢田纲吉是被我连累的。
而爱丽丝如今又控不住男人了,这一次可能真的要翻车。
对于死亡,我本人是看得很开的。人终有一死,区别只在于早死晚死。
我目前想要达成的目标也都差不多做到了,剩下的只是收尾问题,交给太宰我很放心。虽然没享几年福。
而且嘛......像我这种“恶贯满盈”之人——早就做好了“意外而亡”的心理准备,就算我手上的大多罪孽都是为了保护横滨所染,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没有什么值得开脱的。
就是可能真的要殃及无辜了。
我一边在心里吐苦水,大脑一边冷静的转动。
必须想个办法,就算我活不下去了,也要尽力保住沢田纲吉。这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是我从来都不是会拖累无辜之人。在不挡及我道路的前提下,我会尽可能保住所有有可能被我牵涉到的人。
这大抵就是我和原著森鸥外最显著的区别,他要比我冷血绝情的多。
从为了获得【异能许可证】而害死织田作之助收养的五个孩子那里,就能看出。原著森鸥外绝对没我有耐心。
毕竟我可是为了这张许可证,蛰伏装乖了五年之久,期间没有伤害任何无辜人士,顶多是拿犯罪者多刷了点“业绩”。
倒也正因如此,异能特务科和政|府对我还比较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