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容被她激起怒火,他冷笑一声,说道:“我自然管不?了你,这?才三五日的工夫,你就急急忙忙找下家,你不?怕人笑话就罢了,连你家里人的脸面都不顾了?”
“我身正不?怕影斜,倒是你,和离书都签了,劳烦你离我远远儿的,省得别人只当我缠着你,耽误我再找婆家。”崔世柔说道。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当街争吵起来,四周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崔世君见此,走上前喊道:“世柔。”
崔世柔回头,她看到她大姐,眼圈倏然一红,碍于陈盛容在场,崔世柔不?肯轻易落泪,崔世君走上前,她挡在崔世柔的面前,望着陈盛容,说道:“盛容,你要是有事,只管跟我说。”
她眼波平静,神情镇定,陈盛容一时语塞,他当了崔家六七年的女婿,很清楚崔世君与崔世柔姊妹俩的性情截然不同,崔世柔没嫁给她时,她已是崔家的当家人,家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服从她,坊间还有传言,就连宁国老侯爷对她也是另眼相看。
陈盛容的脸色稍缓,他看着崔世君,说道:“大姐,是我失态了。”
崔世君一笑,她道:“你和世柔已经和离,再叫我大姐不?太合适,日后见了我,还是称呼我崔大姑娘为好。”
陈盛容脸色一僵,崔世君虽说只听了三言两语,大概也能猜到他二人因何争吵,她又道:“你和世柔毕竟做了几年夫妻,如?今做不?成亲家,也不?要做冤家才好,我们崔家无权过问你娶妻纳妾,望你也莫要对世柔再嫁的事指手划脚,只要是她自己中意的人,我们一家人只会替她欢喜。”
她这一番话绵里藏针,陈盛容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崔世君不?再看他,她转身对崔世柔说道:“回家吧。”
崔世柔携着她的手,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陈盛容,二人登上马车,赶车的崔福狠狠瞪了陈盛容一眼,打马回家。
一坐回马车里,崔世柔的眼泪絮絮落下,崔世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哭甚么,是吵输了?”
崔世柔‘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擦掉眼泪,说道:“我心口正发酸呢,你就招我发笑,我和陈盛容吵架斗嘴,何曾输过?”
原来,崔世柔今日外出,回来时遇到陈盛容,那陈盛容原本就是专程来等她的,话还没说到三句,陈盛容怒斥她不?该跟夏小清走得太近,崔世柔这?爆炭一般的脾气哪里忍得住,当下不?管不顾,就跟他大吵一架。
“你评评理,别说我和夏屠夫两人清清白白,我就算和他在一起,碍着他陈盛容甚么事了,难不成和离了,还要我为他守一辈子?他可真够痴心妄想的。”崔世柔越说越气,只恨刚才骂他的话不?够解气。
崔世君慢悠悠的说道:“和他一个外人置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下回出门你叫上姨娘,遇到他就绕着走,省得惹你心里不?痛快。”
崔世柔眉头一扬,轻声哼道:“我还怕他不?成!”
说完,她看到马车上放着一篮子鲜灵的葡萄,摘下一颗放进嘴里,酸得她倒吸一口气,她问道:“哪里来的葡萄,酸死人了。”
崔世君说道:“我上午去宁国府,在他家园子里摘的。”
“这?可难得,他府上的东西,没几人能吃得上呢。”崔世柔又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崔世君横了她一眼,说道:“你少吃一些,世雅胃口不好,这?葡萄是留着给她吃的。”
崔世柔气呼呼的说道:“瞧瞧你这?偏心眼儿,这?么大一篮子呢,我才吃了几颗?”
她说完后,索性挑了一串好的,一边吃一边拿眼瞪崔世君,崔世君无奈的笑了两声,只得随她去。
不?一会儿,马车进到崔宅,崔世君姊妹二人谁也没对家人说起遇到陈盛容,崔世君带了葡萄回来,阿杏在井水里湃好,除了老?姑姑吃了几颗,余下的全留给了崔世雅。
夏日里,天黑得迟,屋里有些闷热,吃了晚饭,崔世君陪着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正在闲聊时,阿杏急忙走进来,崔世君看她满眼焦急,似是有话要回,于是先冲她使了一个眼色,那阿杏便默默退出院子。
崔世君坐了片刻,等到家人没有留意,她装作不?经意的抽身离去,此时,阿杏还等在外面,崔世君回望一眼身后说笑取乐的家人,她拉着阿杏走远,低声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阿杏说道:“福叔让我来告诉姑娘,说是夏小哥儿打了陈盛容一顿,两人这?会儿闹到公堂上去了。”
崔世君一惊,她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详情阿杏并不知道,她是从崔福那里听来的,她道:“我们落衙时不是碰到姓陈的么,谁晓得哪个多管闲事的,竟然跑去给夏小哥儿报信,夏小哥儿急忙赶过来,没碰上我们,却碰到陈盛容,他二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听说陈盛容被打得头破血流,那陈家的不?依不?饶,说是要告官呢。”
听了阿杏的话,崔世君脑仁儿一阵抽疼,正在这时,崔世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夏小清把陈盛容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