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一次,还能帮她一辈子不成?
弱肉强食的世界,谁也不能替她生存。
始终还得自己解决。
张大壮等人大喜,猛兽般要把人吃干抹净的眼睛,立刻放黏周念欢身上,立刻谄媚地阴笑。
“公子一看就是日理万机的忙人!何必管我们村里的事儿?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这妞儿呵,我早用十两银子买了!”
陆旻烨气场凛冽,目中无人般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阔步离开,嘴角渗了丝鲜血,被他不动声色擦去。
身后啊地女声尖叫,他脚步微顿还是选择离开。
长工吞了吞口水,压住非分之想,讨好地提议:“张哥,要不你就在这里把她办了?迟早都是你的人嘛,我给您守着!”
他睡不到,但可以大饱眼福嘛!
周念欢咬着唇,透过树林罅隙,看见婆娑月影下陆旻烨颀长的背影,杏眼蓄满泪花,眨眼间,滚滚而下她,跑过去拦住陆旻烨,声音发抖。
“哥哥,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陆旻烨绕过她离开,周念欢又挡了上来。
他握拳低咳,瞳孔隐约有些变化:“小孩儿,我年龄比你大许多,别叫哥哥。其次,给我走开!”
周念欢眨眼间落泪无数,泪滴在陆旻烨冰冷的手背上,她哭的犹如雨后新荷,娇弱见我尤怜。
她咬唇,绝望地摇头:“如果你不帮忙,我们一家三口都会死。”
“公子可要说话算话,说不帮就不要帮了,免得惹一身腥。”
张大壮嘿嘿笑,戒备地警告,也有些忌惮,“要不我给你一点钱,你就当做没看到?我爹可认识奉安县当官的人,你若真要帮,小心把牢底坐穿!”
拿官,压他?
陆旻烨啧了声。
金丝绣猛虎靴一脚踹翻张大壮。
张大壮惊惧男人的脚劲竟然如此猛。
就见陆旻烨睥睨天下般,薄唇微斜,惜字如金道:“带路。”
二百多斤的张大壮口吐鲜血:“你竟敢对村长的儿子这么粗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陆旻烨脚踩在张大壮的下巴处,踢了踢他嘴巴:“最后说一次,带路。”
张大壮肋骨几乎被踩断,心想,带路去周家,兄弟们一汇合,呵呵你还救人?我不信打不死你我!
赶忙说道:“我、我带。”
周念欢压低声音,悄悄道。
“他是这里的村霸,谁都不敢得罪。只要救了娘,我全家都会搬到外村去,您帮我后也赶紧跑,他爹真的很厉害,去年差点当了县长。”
“区区村长就敢强抢民女,天子脚下,实在不像话。”
听这口气,周念欢疑惑地看他:“难道大哥哥,是比村长还厉害的人吗?您身上的软缎得好几千两吧,您怎么敢把几千两穿在身上…”
换陆旻烨有些疑惑了,忍不住问:“怎么?你们村儿没人穿?我府上擦桌布似乎也是这料子。”
周念欢捂住嘴,嘶了声,十分震惊。
生怕张大壮再冲上来抓她,周念欢亦步亦趋地紧跟在男人身后。
前者脚刚离开,周念欢的便踩了上去,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后跟。
陆旻烨提脚提不动,拎小猫似的拎着周念欢,把她拎在自己前面。。
“小孩儿,你别怕。”
陆旻烨久经沙场,眼神早练的肃杀吓人,犹如锋利的刀刃,瞥张大壮眼,张大壮灰溜溜地低头,哪里再敢上前。
到家时,里头传来砰砰砰声响,以及周燕撕心肺裂的吼叫:“畜、畜生!”
周念欢迅速推开门。
她残废的娘亲匍匐在地,五六十岁的张三骑在周燕的腰上,满脸恶毒,撕扯她娘的衣服,大骂道。
“十六年前你连个男人都没有,就捡回来个女娃,又在十一年前捡个男娃,你这个老雏儿!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滚开!”
周念欢愤怒地吼道,抓起地上的板凳砸下去,啪,木屑四分五裂。
周三被砸的头晕眼花,等他反应过来时,陆旻烨已经挡在了周念欢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咔嚓地声,直接折断他整条胳膊。
张大壮迅速召集在场的余下长工与仆人。
约莫七八个,高的矮的瘦的弱的,参差不齐地聚拢。
张大壮拍着胸脯,得意洋洋。
“怕了吧?求饶吧!要不然你得死在这里!你以为见义勇为那么好干的?长得跟白面小生似的,看爷弄死你!”
领了十万大军班师回朝的陆旻烨,皱眉,到底是他脱离百姓生活太久,还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好惹?
八个乌合之众,连他手底最垃圾的一个暗卫都比不上。
陆旻烨将软剑扔在周念欢怀里,微挽白袍,露出一截劲瘦手腕。
对面的张大壮带人冲过来:“打死他!我踏马的一人赏钱十两!”
十两,普通农户一年的收成了。
随后。
院落响起片惨绝人寰的尖叫,惊飞远处倒挂枯枝的猫头鹰,与天边排列整齐的云雀…
“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快去报官!呜呜呜,这里有人要杀人,还要杀八个!”
周念欢扶起周燕,二人瑟瑟发抖地依偎着,别开眼没敢看张大壮等人的惨壮。
陆旻烨的动作越发诡异与残暴。
雪白的月色下,他的瞳孔红黑交叉。
他脸色阴沉如墨,眼神如地狱修罗,戾气十足地扫视四周,拎小鸡似的抓住张大壮的衣领,差点活活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