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只感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纸上那两个字看起来歪歪扭扭,透露着十分不?详。
若不是上面有着刘据的钤印和太子之印,他恐怕以为是什么人冒充的了!
刘谈翻来覆去看着这封信,有些困惑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怎么说的不?明不白的?信使呢?把?他喊来。”
“启禀殿下,信使晕过去了,应该是长途奔驰所致。”
刘谈愣了一下:“这……该不?会是一直不眠不?休的跑过来的吧?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谈站起来有些不?安说道:“按照大汉律,父皇没有下令我是不能随意出北境国的,更不要说去长安,可是太子殿下又不?会害我,更何况如今父皇不?在长安……”
陆悬握住他的手,发现这么短的时间刘谈的手都已经冰凉滑腻一片,瞬间就感受到了刘谈的紧张和担忧。
他一百年拿着布巾给刘谈细细擦手一边说道:“不?要担心,长安那边还有丞相等九卿在,应该不至于出大事?情。”
“不?,丞相图谋不?轨,未必真?的安全。”
陆悬问道:“那……你要入京?”
刘谈来回走了几?步说道:“我?不?能轻动,以太子殿下的性格绝对不会做这么没头没尾的事?情,若是有人设局我?反而会落入被动,让苗瑞回一趟长安,带上一些东西,就说是孝敬母后的。”
他原本想要派卫不疑或者李陵回去的,不?过,这两个人虽然有些地位,但是在长安也没什么特殊,他们两个接触到的消息不多,来源也少,真?要打探不定要浪费多少时间,苗瑞就容易很多,首先他是宦官,手上没有势力就算偷偷进京都不会有人瞩目。
其次他能够入宫,天下消息最不?灵通的地方是皇宫,最灵通的地方也是皇宫,既然是太子那边出事,想来皇宫之中肯定有蛛丝马迹,至少陈阿娇是肯定知道的。
别的不?说,刘谈对于陈阿娇还是很有信心的,刘彻固然掌握着整座皇宫,但陈阿娇对后宫的控制力也不?是盖的。
刘谈转头跟苗瑞说完之后,苗瑞立刻应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倒要看看是谁要害他们家殿下!
结果苗瑞刚刚收拾完行囊,都还没出宫门,又从长安来了一封信,这一次是陈阿娇送来的。
并且陈阿娇送来的不?仅仅是一封信,还有一封召他回京的懿旨。
刘谈见到那份谕令不由得面色一变,皇后懿旨除了重大事件一般不会轻易动用,尤其是陈阿娇要刘谈做什么直接吩咐一声就行,根本用不着什么懿旨。
如今陈阿娇召他回京,刘据也在召他回京,这两个加在一起,长安一定出了大事!
他急忙开始撕扯阿峤给他的信,结果以为手颤抖的太厉害,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都没做好。
还是陆悬抱住他低声说道:“阿谈,冷静,乌师庐都未曾奈何你,长安又能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刘谈拆开了信。
刘谈低头一看,瞬间面色大变。
陈阿娇在信?说的清清楚楚刘彻一行到了齐国之后,被齐王怂恿出海寻仙,结果一去便再无?音讯。
太子刘据在得知事情之后果断压下了消息,只是这种消息外可以隐瞒,对内却是无法隐瞒的。
但是他不?相信刘屈牦,所以他就直接将喊来了太尉和大司农桑弘羊以及御史大夫等三个人,愣是把丞相给扔在了一边。
桑弘羊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紧张问道:“殿下可确定?”
刘据面色凝重:“基本可以确定,孤已经派人前去寻找,齐国国相也加派了人手,只是到现在也没消息,这都已经半月有余,若是再找不到,这个消息恐怕瞒不?住了。”
桑弘羊到底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稳了稳心神说道:“殿下此事不?宜泄露,一定要封锁消息。”
刘据点头说道:“孤已经压下了消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父皇做决定……”
桑弘羊果断说道:“殿下,不?能拖的事?情殿下就尽早做决定吧,陛下还不?知何时能够回来,不?能等。”
刘据叹了口气,这口气刚叹到一半,他就听到桑弘羊幽幽说道:“殿下也最好先做准备。”
刘据下意识想要问是什么准备,结果一抬头看到桑弘羊面色阴沉,顿时想到了不?太好的地方,不?由得面色一边:“父皇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
桑弘羊说道:“老?臣也希望陛下不?会有事?,只是……殿下,此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出了这座大殿,臣就不?会承认了,事?出意外,出海若是遇风浪乃是九死一生,您……一定要稳住。”
刘据面色惨白,每一个太子都希望能尽早当皇帝,但是当皇帝就意味着他会失去父亲。
如果父子关系不?好,现任皇帝对太子压制太厉害的话?,或许太子会期盼着父亲早登极乐。
可如今刘彻跟刘据的父子之情正浓,刘据在政治上刚稍显成熟,比起刘彻却稚嫩很多,并且他从刘谈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知道怎么收束手脚,懂得了什么叫避嫌。
刘彻没有感受到儿子在争权,加上他对刘据这个长子感情的确不太一般,一直都很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