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入宫的时候刘彻正在开大朝会,省了他先去见刘彻的工夫,直接脚步一转就去了椒房殿。
昭平君此时大概也是害怕了,恨不得抱着宫门口的柱子不走。
他耍赖别人也不敢动手,刘谈也不好吩咐下面人直接强行抬走——万一陈阿娇看到了,不能把帐算在他身上就迁怒下面的人怎么办?
于是刘谈直接袖子一挽,拽着昭平君的衣领就往椒房殿走。
昭平君再一次见识到了刘谈的武力值,沉痛的认识到至少这位揍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刘谈这一路走过去许多人都看到,心?中越发烦昭平君,他什么时候在人前?这么丢人过?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立刻有人小跑着去椒房殿告诉了陈阿娇。
陈阿娇在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看清楚了?真的是谈儿?”
昭平君以往也有过荒唐时候,被拖着衣领入宫告状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好像还是霍光。
毕竟,除了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别人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忍了。
前?来禀报的侍女确定说道:“就是北境王殿下。”
陈阿娇微微蹙眉,她儿子是什么性格她多少也是了解的,脾气好的不行,除非做的过分,否则一般他都不理会。
昭平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谈儿这么生气。
就在陈阿娇疑惑的时候,刘谈已经拽着昭平君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陈阿娇在他面前也不装,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谈虽然生气还记得给陈阿娇行礼,然后就把昭平君往陈阿娇面前一怼,沉声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说?”
昭平君抬头看了一眼姑母,当即一个哆嗦,他怕的人不多,偏偏最怕的就是这位姑母,都说他骄纵,但是他自觉有的时候跟这位姑母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陈阿娇面无表情地看着昭平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昭平君立刻愤愤说道:“姑母,都是夷安那个悍妇,在阿弟面前都敢对我喊打喊杀,姑母,您就可怜可怜侄儿,让侄儿休了她吧。”
陈阿娇听后立刻问道:“夷安呢?”
刘谈抬抬眼皮:“儿臣没让她来,这事儿……说起来还是夷安阿姐帮了儿臣。”他说完转头对昭平君说道:“你只说了过程怎么不说说起因呢?”
昭平君立刻说道:“我之前?就说了她就是生气我要抢那套化妆品而已。”
陈阿娇有些意外:“什么化妆品?”
刘谈深吸口气说道:“儿臣昨日宴请昭平君和夷安公主二人商议美容馆之事,他们临走的时候儿臣送了夷安公主一套化妆品,然后他们出了儿臣的王府门口就打了起来,后来儿臣过问竟然是因为一套化妆品而起了争执,当时儿臣便承诺再送昭平君一套,结果到了晚上?,子时左右的时候,他们又打了气来,昭平君甚至一路闯进了儿臣的寝殿。”
昭平君有些着急说道:“姑母,侄儿也是没办法,夷安那个悍妇跑到了侄儿的院子动手,侄儿打不过她可不就要往阿弟那里跑,当时那悍妇连狼牙棒都提上了,侄儿若是跑的慢一点怕是要被打死了啊。”
陈阿娇一拍案几:“去把夷安带过来!”
刘谈一抬手:“不用!”
陈阿娇转头看向刘谈,这个时候她多少感觉到了刘谈在维护夷安公主。
她有些疑惑:“谈儿?”
刘谈冷冷看着昭平君问道:“夷安公主每次就算动手也是有原因的,昨日你们先是吵架,后来夷安公主才动的手,你们为什么吵架?”
昭平君梗着脖子说道:“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白天的事情?”
刘谈冷笑:“你是乖乖说实话还是让我撬出你嘴里的实话?”
刘谈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都会让人畏惧到不敢直视,更不要提此时他面色不善。
好歹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打打杀杀的人,昭平君这样一个常年生活在长安之中的弱鸡,自然更是扛不住,此时整个人都开始簌簌发抖。
陈阿娇立刻问道:“昭平,说实话!”
昭平君立刻说道:“也……也没什么,只是侄儿之前?一直听人说北境王周游广阔,所?以想去跟阿弟秉烛夜谈。”
陈阿娇是十分了解侄子的,听到秉烛夜谈四个字就表情诡异了起来。
刘谈平静说道:“对,就是时间晚了点,接近子时的时候要来找我,你这时间可真会选。”
这个时间过去找人,说实话,无论谁听到这种?情况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居心?不良。
更不要提昭平君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地位不如他的,或强迫或用手段,下作事情也做了不少。
陈阿娇一直都知道,但她一般都不管,只要不闹出人命,甚至闹出人命也能花钱摆平,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她从来没想过昭平君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刘谈身上。
陈阿娇想明白之后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昭平君脸上喝道:“放肆!”
大概因为陈阿娇一直对他都是爱护的,最多也就是斥责两句,所?以昭平君直接被这一巴掌给打傻了。
半晌才缓过来哭着对陈阿娇说道:“姑母,姑母,侄儿知错了,侄儿只是……情难自禁,侄儿再没见到过比阿弟还好看的男子,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