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缓缓抬起视线，眼底下尽管还是腥红，但已不再当时那般无措，对于他的决定，她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谢谢，机票的钱后期我会还你。”
这是她私人的事情，不管如何，和公司报销都扯不上关系，钱还是要自己出。
更何况，她不想欠他。
前一句他微微怔住，后一句，男人菲薄的唇黯然僵硬在某个瞬间，几秒后嘲弄的嘴角上扬，“你是有很多钱？据我所知你现在要用到钱的地方应该比我还多，”或许是觉得自己在废话，他索性加了句，“随你。”
上飞机后，沈念给林然发了个信息，顺带又问了一遍母亲的情况。
两人的位置是紧挨着的，安静的头等舱，飞行了大约三小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
向南琛侧过视线时，少有的发现她第一次在飞机上没有睡。
那时，他才刚起步，集团内部人员对他的议论不在少数，整日奔波在事业前线他就已分身乏术，可她只要听着他要出差，总喜欢吵着闹着要同他一起去，明知道她坐飞机时容易嗜睡，谈公事带在身边也不方便，时时刻刻都要人守着，可又能怎么办。
男人不高的音量，低沉的嗓音，“还有将近十个小时，不睡？”
沈念蹙着眉头，摇了摇。
林然说，情况可能会比上次严重，让她做好准备。
忽然，耳畔传来一只温感的手指温度，接着她整个人被按在了一双大腿上，碰巧有经过的空姐，不知他说了几句什么，不等几分钟后沈念就看见刚刚离开的那个空姐微笑的拿来了一匹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飞机到安城会是明天的白天，你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你确定你那时候还有精力去照顾别人？”
沈念昂着脸蛋，就看见向南琛整张淡漠又头头是道的分析的冷静五官，望着他削瘦的下巴，这一幕，心脏忽然牵扯了一下。
“睡觉，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这次他嗓音严厉了许多，盖在她身上的毛毯，也往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