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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改了一点细节)(1 / 2)


小院清幽,一切都很安静。时光仿佛随着那声低吟都停了下?来,高大的建棠木还开着紫色的花,清香充满在这个与外面热闹截然不同的环境。

沈修可以前从未醉酒过,自然不知他此时是何种?情态。

祁刃捏着他下?巴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没有收回,低头间撞入他眼眸。平日里清亮的眸子被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和棠花的味道杂糅在一起,在空气中凝成另一种?味道。

那味道丝丝地钻入到祁刃的七窍中,似乎想渗入到血肉里。

胸腔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心跳变得怪异起来,心脏似乎承受不了这种?陌生的负荷而隐隐生疼。

这种?无由来而又有冲击性的变化敲醒了祁刃的警钟,他应该把这种?无法?控制的状态给打断。可不知怎么的,宛如着了魔般,这种?令心脏疼痛的感觉却又让他舍不得撇去。

这一切,令这个泰山不崩于神色的问道宗首徒神情恍惚,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沈修可只觉得眼皮子有点沉重,可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从想要昏睡的状态中清醒。但脑子转得很慢,慢得他只认得面前这人是他要找的祁刃,可偏偏想不起来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沈修可想不起来,一手捉住那只捏疼他的手,语气中带着责怪:“祁刃,你?干吗捏我?好痛!”

沈修可的痛呼把祁刃喊醒,惊怒之下?他才?发觉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难道沈修可练了什么?迷幻人神志的功法??可满空气的味道告诉他,人家不过是醉酒罢了,趴在石桌上昏睡的扶右正是证据。

醉酒之人最易口吐真言,祁刃想起这句不知从哪听到的话。

他再次上前,气压低沉,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想起之前的事情,他换了一个说法?:“为何如此关注我?”

剑招、小虚秘境和村庄之行,这一切都过于巧合。

有了提醒,沈修可停滞的脑思维终于转动起来,只不过身体还是发软,说话时都歪着脑袋,他先是揉了揉下?巴,原本就被捏红的软肉被他胡乱一揉变得更红,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更为显眼。

看着自己的“杰作”,祁刃的语气莫名地放缓了一些,他问:“是不是有人让你?做什么??”

两人隔了一个大境界,修为压制下,低修为的本来就容易向修为高的口吐真言。更何况,祁刃刚才?问的话甚至还带着诱哄,更别说沈修可还是在醉酒状态。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在帮着祁刃,让他解开在沈修可身上的谜团。

可惜脑子迷糊湖的沈修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反而傻愣愣地问:“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说着,还踉跄了一下?,要不是祁刃拉了他一把,就差点跌倒在地。

重新站好后,沈修可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甩开他的手跑到建棠木下,然后直接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砖石,高兴地喊道:“快!快来喝酒!”

祁刃手上一空,再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神采奕奕地喊他:“祁刃!”

太阳穴上突突地跳,祁刃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干脆走了过去。垂下?的广袖被人拉扯两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喝酒吗?来!”

“不喝。”

“喝酒吗?来!”

“不喝。”

……

祁刃不知道其他人醉酒后是不是如这人一般纠缠不休,许是这里过于静谧,也许是心脏处奇怪的律动终于停歇,在沈修可第二十次重复邀请他喝酒的话,他接了过来。

入口醇厚,酒水入喉变化为浓郁的灵气被吸纳在五脏六腑之中,实属上品。

见他喝了,沈修可夸张地叫了一声:“好!”

醉意带走了沈修可的思维运转,也带走了他对祁刃的拘束,他笑呵呵勾住祁人的肩膀,豪放得很:“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没注意到某人肩膀的僵硬,他这才?慢半拍地问,“你?是想知道我为甚这么?关注祁刃吗?”

祁刃被他重新挑起的话题吸引,没多想他话中的人称问题,静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识海中的蝴蝶微微煽动翅膀,天道法?则之下?,一切关于透露天道本身的内容都被自动忽略,禁之于口。

于是,沈修可一边喝酒一边大着舌头说:“没人让我这么?做哦,是...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因为他是祁刃啊...我要...要尽我的全力,让...让他...飞升成仙...成为...成为最强剑修!”

随着这一段话落下,空气中更安静了,建棠木上的花随风飘散,有些落在两人之间。

祁刃剑眉微皱,他面上是难以置信,还有着深深不解,仿佛遇到了难题。

沈修可说话时的神态格外真诚,不似作假。

半响,祁刃才?从喉咙里冒出三个字:“为什么??”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呢?沈修可脑子木木的,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怎么都想不起。可祁刃还死死地盯着他,让他莫名生出心虚的感觉。

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沈修可打了个酒嗝,脑子里更晕了一些,他伸手接起一瓣飘落的花瓣,捏住后往外一抛,跟地上的落花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沈修可叹了一口气,眉眼低垂,说话的声音很小:“因为……他是……祁刃啊。”

一言毕,就没了声音。等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时,祁刃耳畔就是他清浅平缓的呼吸声。那灵酒的味道化作他的吐息,萦绕在两人四周。

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胸腔处奇怪的律动让他无所适从,可他的身躯却久久不动,直到金日西斜,花神节今日活动到达尾声才?有所动静。

两人间的对话并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反而给他带来另一种?从未感受到的东西。

“若你真是听从......”若真是什么?呢?他到底没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问这些又有何用。

建棠木上的花朵还在飘落,院子里仿佛铺上了一层花海地毯。祁刃拾起地上的一朵花,置入手心中不久被剑气搅碎,化成粉末散落在地。

“今日之事,你?就当没看到。”祁刃抬头一道灵气,封了木簪中微月的五识。

世间万物,天道之下?皆在求问,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些答案的。

……

醉意自然消退后,扶右醒来时竟已是天光微凉。他动了动被自己压在脑袋下?的胳膊,运转几个灵力周后才把酸麻的感觉缓解掉。

这是在哪?意识渐渐回笼,他只记得自己跟沈修可在天下?楼喝酒,两人相谈甚欢,美酒配美食,十分惬意。

满地的紫色花瓣被风吹起又落下,无人回答他心中的疑问。

“啊!”扶右猛地跳了起来,一张脸上还残留着时间过长的压痕,他大叫一声,终于想起后来的事情。

后来,好像是祁师兄过去了,然后他就被放在这里。

那这里就是安全的,只是沈修可呢?

小院环境清幽,是一个闹中去静的好去处。沈修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屋内,这一觉酣畅淋漓,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又奇怪的梦境,只是梦里内容已记不清。

沈修可慢吞吞地起床,还不忘整理仪容,随后才开门。

门外,扶右上蹿下跳地不知在做什么?,嘴里还发出“死定了,死定了”的怪叫,让观看者瞬时清醒不少。

沈修可不忍直视,遥声问:“祁刃,你?在干什么??”

看到“同伙”,扶右跑得比风还快,哭丧个脸说:“怎么办,我们喝酒被祁师兄发现了。”

所以是祁刃把他们带过来的?好像梦里的那个身影跟他有些相像,所以那不是梦,是他们醉倒后被带走的景象吗?

应该是的,沈修可确定。识海里的残本没有反应,应该没有发生其他的时间。他微微放下心来,还不忘安慰扶右:“没事,喝点灵酒而已。”

这是喝一点吗?扶右已经没空去想为什么?同样是醉酒,两人却不在同一处休息,只想赶紧找个理由来应对可能到来的询问。

见他脸上的愁容做不得假,沈修可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剑修规定不能喝酒,不能喝醉吗?”

扶右:“这倒也不是。”可他就是怕啊,跟沈修可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只是嘟哝一句,“毕竟祁师兄负责教导我来着。”

原来是这样,沈修可点头表示明白,说:“他不负责教导我。”所以,他倒没什么?好怕的。

扶右: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很快,扶右就没时间愁眉苦脸了。祁刃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小院门口,朝两人说:“走了。”

扶右立马闭嘴,眼观鼻鼻关心地站在一旁,心中暗暗祈祷。

想象中的训斥没有到来,像是昨日一切的都没发生一般,祁刃对两人醉酒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开了院门,示意他们跟上。

沈修可扔给他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证明这真是一件小事不用在意。

扶右暗自松了口气,乖巧地跟在两人后面。

花神节已是最后一天,跟昨日相比,春城里面的人似乎更多了。

许是祁刃一路走来都没询问昨日之事,扶右慢慢放松下来,又挤到前面跟沈修可聊起天来。

“今天会有什么??”他现在已经把沈修可当成修真界百事通,问得很是顺口。

道路两旁的霓裳花开得比昨日更盛,加上今天天气好,火红色的花蕊就跟吸收了阳光一样红艳无比,连带着白金色花瓣都愈发吸人眼球。

落白已经在灵兽袋里再次发出抗议,沈修可想了想,干脆把它从灵兽袋里捞出拥在怀里,还熟练地给它塞了个大萝卜。

扶右再一次被大萝卜所震惊,嘴角抽了抽,试探地说了一句:“或许,它可以尝试点别的食物。”

沈修可熟读灵兔养育指南,义正言辞地指正:“它还小,只能吃这个,你?看,它很喜欢呢。”

扶右忍不住给落白再次投以同情的眼神,嘴巴张了张,在祁刃一个眼角扫来后又闭紧,然后严肃地回答:“你?说得对。”

对不起了落白,我已经尽力了,你?还是乖乖啃萝卜吧。

简单讨论完落白的饮食问题,沈修可一边抱着它,注意力再次回到先前的问题上:“春城花神节的最后一天,就是被选为花神的修士乘坐花车游览城内,花神会在花车上把此次花神的祝福抛向众人,祝福会择中某一人,然后她/他在接到祝福后,必须跳祈福舞来作为回复。”

沈修可摸了下?落白毛绒绒的脑瓜顶,说道:“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可能有变化也不一定。”

“什么?是花神的祝福?难道是作为花神的修士的祝福,有什么?用呢?”扶右不理解。

沈修可兴趣盎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心情地解释道:“据说春城前身是花灵之城,这里曾产生过真正的花神。”面对扶右“你?这都知道”的眼神,他继续说,“花神一般代表着美好的事物吧,花神的祝福也不是固定的。我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也不是很了解,例如还要跳祈福舞这件事也是后来听人说的。”

祁刃本来是要带他们去另一处地方的,只是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为了不突兀,他们只得跟着花神队一直走。身为春城真正的主人,他确实第一次知道这里的花神节还有着这样的说法,原本他还以为这只是苍弘致的经营手段。

“花神的祝福要来了!”

“这一次的幸运儿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要在花车上跳祈福舞就是!”

有人好奇,有人期待,也有人忐忑,大家在激烈地讨论,兴奋极了。

天下楼最顶层,苍弘致背对着手下?挥挥手,目光停在那抹极为熟悉的身影上。

“要抛了!”不知是谁这么?一喊,顿时如水入沸油,场面一下?子更热。

花车上的本次花神带着上面满是花纹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妙目看着众人。她梳着高高的飞天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朵怒放的霓裳花,白金色的衣裳上点缀着火红色的图纹,被人扬起的裙摆忖得她宛如天女降临。

花神的祝福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物品,而是隐藏在她头上霓裳花里一道气息。于是,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摘下?那朵带了几天的霓裳花,然后在空间随意选了个方向用力一抛。

祝福会自动选择最适合的人,她根本不需担心。

欢呼声愈发热烈,沈修可也不禁心热起来,可一想到还要在那花车上跳上什么?劳什子的祈福舞,他就祈祷这祝福不要朝这边飞。再说,谁也不知道花神的祝福到底是什么?。

可惜的是,这人越不想来什么?,反而越要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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