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宸用一块软布将它擦干净,看着这清澈如水的剑光,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这是他刚开始学习剑术的时候,母后送给他的,如果能用这把剑砍下仇人的头颅,母后应该也会为之高兴的吧。
“萧楚堰,你的死期就是今日。”
这是曾经的萧景曜,绝不会说出的话。
他总是对人心怀善意,就算别人对他有所冒犯,也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一次,是不同的。
他带着这把剑走入金銮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皇位上的萧楚堰。
朝臣们拦得住萧楚堰登基,却拦不住他进入这个大殿,坐在这万人之上的位子上。
萧楚堰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了,他此刻坐在皇位上,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死死的盯着走进来的萧景曜,发出阴冷的声音,“果然是你,果然是你算计我。”
萧景曜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欣赏着清冷的剑光,然后回以冰冷的微笑,“萧楚堰,你是怎么有脸面说出这句话的?你靠着阴谋算计,杀了多少人,现如今倒怪起我来了。”
“阴谋算计?”萧楚堰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这样生来高贵的人怎么会懂?我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只能够靠着我自己!”
没有人知道,萧楚堰有多么嫉妒萧景曜。
当他一个人在宫中孤苦无依,甚至连宫人都看不起他的时候,萧景曜被所有人簇拥着,称赞着。
他花费了无数心思,才取得父皇的怜惜,成功将母妃接回来时,萧景曜却可以直接进入父皇的书房,哪怕说的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嫉妒在他的心中生长,逐渐成为有毒的藤蔓,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最想报复的人,还是萧景曜。
“而你,又怎么会懂?”
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萧景曜,这个弟弟依旧是那么让人嫉妒,这两年里他想尽办法暗地里打压他,却还是让他积累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萧景曜也看着他,也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兄弟,而是看着一样什么东西。
“我的确不懂你,但我至少明白自己是个人,人不能做畜生做的事。”
萧楚堰惨笑了一声,“哈,畜生?我的好七弟,你以为不这么做,我能够活得下去吗?你知道在宫里面无人照管是什么感觉吗?”
萧楚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段时间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已经失去价值的物品。
表面上他依然享受着皇子应有的待遇,但是实际上,他所吃到的饭经常是冷的。
偶尔让下人去拿些什么东西,得到的回答也是,“这些东西现在也缺的很,可都要紧着皇后宫里,三殿下若是能忍就忍忍吧!”
萧楚堰在那种压抑的气氛里,几乎快要疯掉。
后来,他发现如果让父皇看到自己的乖巧懂事,父皇来看他一次,他的日子能好过很多。
于是他拼了命的去讨父皇喜欢,认认真真的读书,哪怕生病了都还要挣扎起来,坐在书桌面前。
一天父皇正在他桌子面前看他读书,忽然就看见一个人跑了进来,大声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