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隔着几步远,郁琛就非常不客气地叫了一声,引得那些人回头后,他又以一种很拽很狂妄的语气挑衅,“对抗游戏敢不敢来?”
那五六个人,除了王南和魏森,其他几个看起来都很脸生,大概是别班新来的借读生。
路零还是不明所以,只是神情很好地保持着冷漠,不露丝毫疑惑。
“谁不敢来了,来就来,谁怕谁,”王南抱着一颗篮球回应,“什么游戏?”
激将法一激就中,郁琛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没意思。
“躲避球会不会?”他简单地阐述了一下,“就分为攻守两方,守方在圈内躲避来自圈外攻方的袭击球,如果将攻方的球用手接下了,可以瞬间转换为攻方去攻击圈外的人。被砸中的人淘汰,直到一方被清零结束。”
然后他数了数对方的人数,“刚好两边人数都是六人,不用拉人了。”
“不过,就这样玩没什么意思,我们稍微变动一下规则,我们每五分钟置换一次攻守身份,并且没有淘汰机制,被砸中了就被砸中了,还是留在场上继续游戏,”郁琛忽而勾唇一笑,极具挑衅,“敢玩吗?”
“有什么不敢的!”王南梗着脖子道。
郁琛眉目轻挑,瞥了一眼脚下的地面,半场的篮球架周边刚好用白线圈出了一个方格,“就在这里玩好了,我看这挺合适的。”
“行啊。”那边佯装着无所谓道。
听了半天依旧不明就里的路零拽着郁琛的衣袖将他拉到一边。
“我不想和他们玩。”路零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内心的想法。
郁琛温和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但这不是在和他们玩。”
“?我不明白。”路零露出不解的眼神。
“乖乖,”郁琛唤了他一声,用很包容很温柔的眼神诉说,“你以前所受的那些委屈那些难过就在今天都发泄掉吧,那些不美好的过往种种全都砸回他们身上,与它们彻底告别,以后你就可以活得自在轻快了。”
“告别吗。”路零低声喃喃,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他从来没想过的,从来没想过有个人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让他宽慰无比感动不已的话。
垂眸沉默了良久,他才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按照规则,五分钟需要置换一次攻守双方,所以必须有人打表,兰许拉来了体育委员看着时间吹哨。
开始前,郁琛将兰许几人聚了起来,发话,“你们就记住一个准则,有球就传给路零和我,让我们两个人来砸。”
虽然也不懂为什么但看郁琛一脸正经的众人没有多问地齐齐点了点头,不就是当助攻嘛,懂。
一声哨响,游戏开始。
第一局,路零他们是攻方,球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上很有优势,再加上几人都比较灵活矫健,传递或砸出的球就没有被抢断过。
当王南第无数次被砸中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这球是来源于郁琛还是路零了,因为他已经被砸懵了。
这球就好像长眼睛了似的,只管往他一个人身上招架。
被砸中胳膊,被砸中后背,被砸中小腿,就这么被砸着被砸着,王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郁琛要找他玩这个游戏了。
他心想着,整我是吧?等着瞧。等到下一局,看我不砸回来。
然而想想也就是想想,换了攻守掌握了球后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反应神经是怎么长的,每次大力飞速灌出去的球总是能被他们灵敏地躲开,甚至于好几次还被徒手接住抢断砸了回来!王南气急却毫无办法。
又一轮置换,路零又成了攻方拿到了球。
这个躲避球的游戏很耗费体力和集中力,路零的额头已经蒙起了一层汗,额发微微被打湿,脸上涌起强烈运动后的红热,身体有些累,但心情很愉悦。
那一个个经由郁琛传过来再经由他亲手掷出的球砸到那人身上的时候,就好像真的将过往砸了回去,心灵陡然轻松了起来。
真的就如郁琛所说的那样,他看着那些他曾经很在意,表面装着无所谓其实内心很深受影响的不美好一点点地在烟消云散,在告别。
路零想,大概是有魔力吧。
叮铃铃,不知不觉下课铃响。
路零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郁琛将放置在树下的两个水杯拿过来,将其中一个递给路零,路零接过,像沙漠里干涸了许久的旅人急渴地灌了半杯水入肚。
喝完水的路零拧紧瓶盖,随性地用袖口一擦嘴角,努力平复着气息,使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一双隐匿于镜片之下也能隐约窥探到其风华的精致眼眸沾着星光般亮晶晶地看着人。
“我很开心。”他微喘着气,头发衣服有些凌乱,他没有去整理,而是笑得很畅快肆意。
不经常笑的人笑起来是极具杀伤力的,因为那笑很纯真,很珍贵,很难得。
郁琛看着路零脸上终于绽放出的比烟花还绚烂的纯净笑容,也跟着弯了弯唇角,莞尔温和地笑了出来。
中午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就郁琛和路零两人。
“我这么快答应你,会不会显得我太好追?”空无一人的小道上,路零突然问。
郁琛倏地听到,不敢相信地怀疑自己的耳朵,直到路零又复述了一遍,他忙惊喜又激动地回答,“不会啊,完全不会!如,如果你觉得太快了话,即便你答应了,我也可以补追的!就边交往边追你,该给你享受的待遇绝对一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