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香气随着风飘进鼻尖，直往心里冲撞，让闻者想要落泪。
“那时，我总喜欢依偎在他身旁，听他吟诗看他做酒，风一吹，满院的玫瑰花沙沙作响，像是也在为我们的温馨而欢呼。”
红烨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语气也是初念从未见过的轻柔。
她回忆着往昔，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随手折了朵玫瑰，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他从不喜旁人在他练字之际庸扰，但却会将我带到身旁，看他研磨作字。”
“记得有一次，”她轻轻一笑，抿了抿唇，目光里有光在闪烁：“我不小心将墨水打翻了一地，满身都弄成了黑色，脏兮兮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他最爱干净了，原以为他会生气大发雷霆，可是没有，他只是满眼焦急的抱起一路狂奔到一池水旁，反反复复替我擦拭了五遍才肯罢休。”
“之后将我放在地上，一时起了玩闹心，游向湖底最深处，他连声唤了好几声，我都没有理会。”
初念正听得认真，她嗔笑一声：“那个傻子还以为我遇到了危险，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跳进了水中，结果自己却不会游泳，喝了几口水晕倒在了湖里。”
“后里呢？”
“那时候我修炼除了不能化成人形，基本的法力还是有的，所以便将他救了出来。”
她眼里笑意浓地化不开，语气无奈又宠溺：“他醒了后见旁边无人，深信是哪位神仙路过搭救了他，回家之后，便买了副佛像摆放在家中，日日都认真跪拜。”
初念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低下头捏着小手。
缓了很久才低低地问了句：“你可曾对他表明过心意？”
红烨手指微微颤动，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甜蜜的笑容。
张了张口，扫视了一下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埋下头苦笑声：“我这副样子，怎还敢乞求他的垂爱？”
“说不定他喜欢你呢？”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对吧？
初念紧紧地盯着她，进一步逼迫，让她直视自己的内心。
“红烨，你就是一个胆小鬼，爱情里的胆小鬼，要是两人明明互相喜欢，却因为懦弱而错过该有多遗憾？”
红烨喉咙一紧，有些哽咽，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语言混乱，像是在极力否认着什么：“不会，不会的，他怎么会喜欢？他不会喜欢我的，他是一个那么美好善良的人，他怎么能怎么能够喜欢我……”
泣不成声。
初念眼神微微一动，很想告诉她，他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知道你是一只蛇妖。
可是她不能。
他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场悲剧。
虽然她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她也没有可以共情到要放过她的地步。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很之处，红烨“鬼修”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连温文如玉心地善良的陌玉都未曾放过。
再可怜，也得承受她造成的后果。
初念将眼底的情绪压了下去，拉起红烨的手，紧紧地包裹在手心，直勾勾地看向她：“他喜欢你。”很坚定。
红烨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
“你相不相信我？”初念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红烨很想说声不相信，可话到嘴边变成了：“相信。”
“那就听我说的做。”初念捏着红烨的手一紧，目光灼灼：“首先，先从王婉婷的身上下来。”
“你说什么？”红烨情绪突然变的凄凉，一用力，指甲狠狠地掐入初念的肉里，与刚才的柔情判若两人：“你骗我！”伸手甩了她一巴掌。
初念忍着疼痛，咬紧牙关：“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