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早就准备要走？”初凉夜醒来后，立即意识到了江映桐的意图。
江映桐道：“与百草谷无关，是我准备北上，去当涂方便。“
初凉夜闻言，沉默少许，不再追问。她心中如何不清楚若真是这个理由，江映桐完全没必要等夜深了才离开，完全可以白天跟他们辞别再走。
归根究底，还是百草谷的原因。
可如今百草谷覆灭，只有她和汤灵雁逃了出来，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初凉夜甚至还想，要是她一开始不去管极乐教的闲事，是不是就不会重伤逃到胡墅城？也就不会再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来。
江映桐见她一脸自责，略作猜想便猜到了一二：“哪有将恶人之举归咎于自身的道理？即便没有你我，难道他们便不会互相勾结了么？驱动他们的是野心，不是你我。”
初凉夜恍然惊觉：“是我一时想不开想岔了。”
“这就对了，好好养伤，以待来日。”江映桐道。
初凉夜点点头：“谢谢你，江姑娘。”
江映桐笑道：“你能想通就好。”
一行人缓缓行了三天，终于抵达了当涂。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不曾进城，只选了一个小镇低调地买下一座宅子入住。也幸亏江映桐之前卖玻璃赚了一大笔银两，不然还真经不起这么耗。
随后她们父女便全身心投入到《毒经》的研究当中。
初凉夜担负起了照顾汤灵雁的责任。
汤灵雁目光空洞，比初凉夜陷得还深。
“汤师弟，你在想什么？”初凉夜问道。
汤灵雁道：“我对不起百草谷。”
两行泪从他眼角流下。
初凉夜道：“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了。”
汤灵雁摇摇头：“是我告诉冯师兄江姑娘得了毒经，才激起了他的嫉妒之心。”
“蠢货。”初凉夜骂道，“他是这个时候就起嫉妒之心了吗？他之前怂恿你跟江姑娘比试是为了什么？”
汤灵雁一愣：“师姐的意思是，那么早冯师兄就对江姑娘起嫉妒之心了？”
“虽然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但我绝对不会看错。”初凉夜说到这里也狠狠闭了闭眼，“要是我早早重视……哎！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同门为师长们报仇！”
汤灵雁道：“可我不告诉他……”
初凉夜打断他：“谷中谁不知道毒经就是鸡肋？这跟毒经根本没有关系，就算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也会去夺江姑娘得到的秘笈。就算没有这些事，以他们师徒的野心，迟早也会发动这样一场叛乱。”
汤灵雁不说话了，只是又沉浸到那种双目无神的状态中去。
“他们虽然是你的师父师兄，但不代表你要为他们的罪过负责。”初凉夜道，“尽快好起来，也尽快振作起来，师门的仇还等着我们去报。”
“我知道了，师姐。”汤灵雁木然应道。
初凉夜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喊我。”
“嗯。”汤灵雁点点头。
初凉夜知道他需要时间恢复，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