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做法无异于毁了赫扬唯一的希望。
即便是祁砚之后向迟教授坦白了这件事，但是没有证据，再加上祁楽是烈士，是国家的英雄，所以迟穆青权衡再三，终于还是在赫扬满是期盼的眼神中，用四个字打发了他：“都过去了……”
＊
时隔四年，面对着苍老的迟穆青对自己说出的“对不起”。
赫扬一时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喜是悲……
曾经，他以为自己这一生最期盼的就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可是现在当他真正得到了迟穆青的道歉时，内心竟然并没有多大的喜悦或者委屈。
——也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当年迟穆青那句简单的“都过去了”代表着什么。
……
见赫扬一直没有回答，迟穆青不由有些失落的低垂了自己的视线。
沉默良久，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今天能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阿扬，我不希望你原谅我。”
“咱们师徒之间，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因为，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抿了抿唇，赫扬低头在纸上写下：“谢谢老师。”
迟穆青笑了一下，微微低头掩饰过了双眸中微微出现的湿润痕迹。
“去吧，我知道，你今天肯出现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我。”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赫扬闻言微微犹豫了一下，终是向着迟穆青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之后，转身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的祁砚显然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竟然这么快结束了，整个人还维持着偷听的姿势一时没有来得及改变。
“咳……”
被当场抓包，祁砚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慢慢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向着赫扬笑道：“这么快就说完了……”
赫扬抬眸看了祁砚一眼，倒是没有拆穿他在偷听的事情，低头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之后，将本子抬了起来——
“我哥哥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哥哥？”
祁砚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阿旭不见了？”
点了点头，赫扬做了个飞机起飞的手势。
脸上出现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阿旭今天也去了机场？”
祁砚心中一沉，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花方屿——难道赫昶旭被他们的人给带走了？
可是，理由呢？
除开有钱之外，赫昶旭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优势，他们的目标如果是为了迟老这次带回的样本，那为什么要把无辜的赫昶旭也给牵扯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