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季弦思轻挽唇角,梨涡旋起,故作轻松。
倏而,受伤的膝盖上掠过一丝温热的气息。
厉流殇竟然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轻轻呼气。
这样的行为,完全是一种宠溺。
季弦思血液加速,脸颊红艳如火,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偏了偏头,看向窗外。
眼角的余光里,却是厉流殇那一头黑亮的发……
这一刻,她的心里,有莫名情愫在慢慢滋生。
叽叽喳喳。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小鸟停在了窗口,欢快得歌唱着。
晨光透进来,房中温度渐渐升温了不少。
厉流殇给她右膝盖上好药,又检查了一下左侧膝盖。确定没事之后,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他垂了垂眼帘,低哑的声音不掀波澜。
“把外套脱了……”
“啊?”
季弦思回过头来,轻轻得讶异了一声。
“外套脱了……”
厉流殇重复了一遍,声量稍稍拔高了一些。
“哦……”
季弦思抿了抿唇,慢慢拉开了运动外套的拉链。
拉链轻轻向下滑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愈发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只觉有些灼烫。
过往岁月,如此对她的男子,再无他人。就连寒战,也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得给她擦拭过伤口。
右手手肘的擦伤,比膝盖上的更重。伤口还在不断得往外渗血。
厉流殇握住她的小手臂,仔细看了看。
莹白的手臂纤细无比,鲜血渗出来,很是刺眼。
厉流殇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再次用棉签沾染了消炎药水。动手擦拭伤口前,他幽幽开了口。
“再忍一忍。”
说这话时,他英挺的剑眉皱了起来。眼底的疼意有些藏不住。
“没事,不太疼……”
季弦思抿了抿唇,扭头看着手肘上的伤口。
那一片血红让她心有余悸,如果厉流殇晚回来一点点,她是不是会被那名保镖摔得再也爬不起来。
黑眸里,又落下了厉流殇棱角分明的脸。
他低着头,认真得再给她清理伤口。
大抵考虑到手肘比膝盖更加吃痛,他手上的动作比刚才还要轻。
不了解他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位温和清润的人。
季弦思默默看着,心湖早已圈起丝丝涟漪。
同时,心里也产生了更深的疑惑。
他对她,为什么会如此‘特殊’?
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云沐雨吗?
厉流殇给她处理玩伤口,收拾好医药箱,然后走进洗手间,洗了一下手。
出来时,见季弦思正扭着手臂,查看手肘的伤口。心口一沉,赶紧出声。
“不要乱动。”
“……”
季弦思吓了一跳,手心收紧,放在了腿上。
拘谨的坐姿让厉流殇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
他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沙发很快凹陷了一大块,季弦思下意识得朝旁边挪了挪。
“季弦思……”
厉流殇身体朝后靠了靠,抬手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梁骨。
“厉总,怎么了?”
“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做?”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季弦思就知道,他回来之后,一定会这样问自己。
“我就是觉得他们胡说八道……”
“你怎么相信我会没事?”
厉流殇松开手,微微侧目。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