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迟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吸烟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想要吸一口。烟从薄唇慢慢侵入，萦绕在心肺间，再深深呼出来。
再好的烟，也没有办法卷走心头的愁绪。
响起了敲门声，李想站在门口没敢进来：“Chris。”
“医生怎么说？”顾北迟的语气冷漠中透着无法掩饰的关心。
“医生给乐乐做了非常详细的检查，还好只是稍微有点着凉，没有其他的问题。”
“好。”
李想没有离开，问道：“Chris，明天的计划不能缓一缓么？”
忽明忽灭的烟头，让顾北迟的脸看起来飘忽不定，没有人能够猜透此刻他内心的挣扎。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北迟才说道：“明天的早班机，一切按照原计划，没有改变的余地。”
“可是乐乐……”
“没有可是。”
“是，Chris。”
李想退下去了，顾北迟也没有办法再伪装自己，挺直的脊背缓缓弯了下去。
他累了，真的累了。
如果做一个好人很累又没有办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话，那为什么不尝试做一个坏人呢？
第二天清晨，沈清辞还在睡梦中，就被傅司南叫醒。
“让我再睡一会儿嘛！昨天太累了！”沈清辞嘟嘴卖萌，继续用被子裹住了小脑袋。
傅司南一把将沈清辞从被窝里面拎出来，把手机给她：“顾北迟的电话。”
“什么？傅司南我没有听错吧？你把我喊醒来，就为了让我接听顾北迟的电话？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沈清辞以为傅司南发烧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什么时候和顾北迟的关系变好了？竟然主动让我接他的电话？你们俩不是水火不容么？”
傅司南声音很沉静：“乐乐要走了，今天的早班机。你要是现在起来的话，还能敢去送乐乐。”
“什么？！？！”沈清辞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抓着手机就问顾北迟：“傅司南说的是不是真的？！乐乐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这么急？”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你现在过来的话，加上登机安检的时间，你还能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陪乐乐。”顾北迟说道。
沈清辞觉得顾北迟今天的语气很不对劲，完全不是平时那种儒雅悠然的状态。倒是有点像曾经的傅司南了，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沈清辞简单洗漱一下，妆都没有来得及化，甚至睡衣都没有换，直接在外面套上外套，飞奔下楼，直奔机场。
以前傅司南开车的时候，沈清辞都是喊他慢一点。但是今天她一直在催促傅司南，甚至还觉得这条路太遥远了，时间走的太快了，生怕到江市国际机场的时候，乐乐已经起飞。
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又超速，傅司南总算是在最快的时间里到达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