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允礼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假装不懂,但即将做出摇头动作的脑袋被他及时打住,恢复了往日乖巧,点头应道:
“好,那娘子要快些回来。”
林菀娘一脸假笑,她都快要怀疑郎允礼是近来未饮灵泉,这痴傻的功底又重新卷土重来了。
女子娇俏的背影渐渐远去,郎允礼站在原地如释重负般的呼了一口气。
今日也不知怎了,在得知要与林菀娘独自在外留宿之时心中便隐隐有什么念头发着芽。
无关于什么不耻的思想,但就是想要跟在她的身旁,似要宣誓他的所有权般,幼稚的想法连郎允礼自己都甘拜下风。
“这是怎么了…”
郎允礼有些好笑的抬手去抚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安心的回房洗漱。
屋内一阵沐浴过后的清香,郎允礼穿好衣服静静坐在床边等着他的娘子。
忽然转眼瞥见林菀娘的包袱里露出的一角布料,*色的布料上方歪歪斜斜的隐隐看起来像是绣了些什么。
出于好奇,郎允礼看着门边,在确认林菀娘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后,公然将包袱中的一角布料抽了出来。
方才还算平缓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加快了速度。
那一角的布料看起来像是丝帕一般的物件,但是平日里也并不见自家娘子有用。
难不成……难不成是要送给他的吗?
郎允礼面色微红,心中多了几分希冀,想着林菀娘许是想着等明日他入学成功,再将这方丝帕当做入学礼送与他。
但是当白色布料被抽了出来,丝帕果真不错是他猜到的丝帕,但是上面的字迹……
郎允礼拿过丝帕仔细端详着,一方不算好的布料之上被细致的绣了花边,帕子的一角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此刻正安然的缀在那里。
金色的丝线,虽然丑的出奇但却不难认的赵字。
……方才高耸的兴致此刻蓦然的停了一下,接下来四海八川,掉下来摔的七零八落。
郎允礼失神的看着那帕上的字,一遍遍一眼眼似乎是想确认自己到底是真的有没有看错。
但是那赵字就是赵字,是赵秋汀的赵,不是他郎允礼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字,一个偏旁。
方才还暖阳围绕的心间,蓦然像是落入冰窖,喉间哽咽着,万般不是滋味。
郎允礼知晓林菀娘与赵秋汀之前的婚约,也知晓在赵秋汀退婚之后林菀娘的轻生行为。
是他拼命的将她从房梁的绳索上救下来。
他以为林菀娘带着弟弟妹妹是无处安身大于对赵秋汀的感情,但眼下看来,着实是他想的多了……
林菀娘对于赵秋汀的感情,自己从来都比不上分毫,在她面前他可以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以是个只挂名的相公,但却从不是心底的那个人。
但赵秋汀不同……他是林菀娘就算出门不久都要将曾经送与他的东西随身携带的存在。
郎允礼突然有些不甘,不甘于他后来才进入她的生活,不甘眼下在林菀娘眼中心中的地位。
但纵使不甘,他却没有立场去分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