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允礼似未听到那名同窗的回答般,目光直直看着状似柔弱的秦文,声色平淡却带着一抹不容反驳的意味。
林菀娘收回视线抬眼去瞧这样的郎允礼,有些陌生,却又叫人心生信赖。
“我……”
依旧是近乎泫然欲泣的开头音,放在外人眼里就是妥妥的在受欺负。
秦文的几个同窗都是热血的好男儿,看着自家同窗好友受欺负一个个的耐不住的就要开始发言。
县老爷关键时刻手中惊堂木一拍,及时的制止了这一场看似琼瑶的片场。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看到就是你拿了…!”
楚楚可怜的秦文没了可以依赖的发声筒,只好亲自说话,带着抑制不住般的哭腔,说出的话透着似拒绝登徒子般最后的倔强。
秦文娇小身形,终于惹的堂外看了半天热闹的看客的怜悯。
“父亲最后的遗物就这么不见了,也不好这么逼迫的吧……”
来自于心不忍的看客发言,照例被郎允礼悉数杜绝了。
“旁人说了便是吗?有何证据?”
同窗正要激动发言,一转头被堂上县老爷不太耐烦的神色暼了个正着,迅速又将话吞回了喉咙。
相较之下,还是命比较重要……
“我……”
林菀娘都要替这位秦大学子捉急,感情这识文断字的都学到哪儿去了,怎么就会个我我我呢?
“人证物证都在,你抵赖不了的!或者……或者你将那玉还与我,…我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好……?”
若是不知情的,秦文这么一番话说下来,那必然是怜悯有加了啊。
看看,这才叫品行好,为了追回自己的玉,都甘愿不在追究任何责任了,卑微的做这最后的祈求。
但旁人不知,站在郎允礼这边得人自是心知肚明。
秦文之所以这般的姿态,除了玉佩真正的丢失了以外,便是在故意演戏了。
林菀娘抬眼,明显的在郎允礼的眼中看到了鄙夷的神色,只是那神色藏的深,一闪眼便又没了。
“物证?你拿什么做物证。”
林菀娘很是敏锐的发现郎允礼说这话时的语气又骤然冷了几分,虽有些不明,却也并未开口发问。
“你…!”
但这句话却莫名的戳了秦文的软肋般,秦文一改之前的那般柔弱模样,憋的面色通红。
“既然说不出什么物证,那么人证想来也论不出什么来。”
“你,你休……”
不知道是郎允礼这话中是不是有旁的意思,先忽略郎允礼的这般睿智,林菀娘总觉得秦文似在怕些什么。
一句你休想险些脱口而出,关键时候赵秋汀悠然的前来救场。
“怎么,郎少爷这是在反被动为主动啊,是看在场之人中就他好欺负?”
淡然的一句质问,实则就相当于说郎允礼挑软柿子捏,妄想着脱罪。
但闻言的郎允礼却是忽然笑了起来,笑意淡淡,却平添了几分威严。
“东西既是他丢的,不找他问难不成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