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时你姐姐宝珠……别说是留在小姐身边伺候了,这一条命,也要因你而牵连。只怕她恨也只能恨这个冷心冷清,自私自利的妹妹吧。”
“公子,你不能这样做。”杏花手无力的垂拉在地上,她慢慢的握紧,声音带着冷硬的说道:“奴婢真的想过,一心一意跟在公子身边的。公子又何必将奴婢推向一条死路呢?”
“不是我不给你活路。”赵秋汀看着杏花,望见她哭的实在是惨,难得从一颗石头心里生出丝怜悯。他半弯着腰伸出手指,抹去杏花脸上的泪痕,如同含着血说道。
“是旁人不给我活路呀。我想堵一堵,你难道不应该为我效忠吗?你放心。”他望着杏花哄着说:“今日你帮了我,我永远忘不了你这份情。”
杏花垂着头,片刻之后,她抬起手用力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赵秋汀望她的动作神情,眼睛慢慢笑弯了下来,眸中的冷光寒的让人心凉。
朗允礼带着后怕急促地敲着自家宅子的门,直到脱离了知府的府邸,才将刚刚一直强行压制惧怕释放。
如同针扎一样无孔不入他每一寸肌肤,让朗允礼根本连头都不敢回,就这么一路闷着脑袋,满头大汗的跑到自家门前。
直到看见熟悉的大门,吊着的一口气才缓缓的泻下。“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朗娘子匆匆跑来将门打开。
府上现在也像模像样,有了几个丫环婆子,可是以往算时辰,朗娘子更愿意在厅中绣着女红,等待自家儿子回来,这才回房休息。
今日朗允礼也是害怕朗允礼守的时日过长,所以便遣人派了消息回来,可没想到现在开门的是熟悉面孔。
朗允礼看见朗娘子携带担忧的面孔,一直撑直的腰板猛地折了下来,他摇了摇手带着遮掩的笑,勾了勾唇角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便想着早日回来休息,这一路赶得急,腿都有些站不住了。”
“怎么累成这样?不是去知府大人那里了吗?”朗娘子跟在朗允礼的身边,入厅中端水给他,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忽的她鼻子微微一动,敏捷的凑进朗允礼,嗅了嗅他的衣裳,狐疑参杂在语句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惊异。
“你去知府大人的府上怎么染了一身女儿香回来。”“什么香?”朗允礼心吓一蛰,他持起自己的衣袖凑近鼻尖,细细一闻,好像有香味若隐若现。
可他又不想说出实情,让朗娘子担忧,不自觉地便眼神微躲的说道:“是去见了知府大人,怕是他府上熏的香。”
朗允礼没有察觉此话一出朗娘子脸色微变,朗娘子面色微妙的盯着朗允礼遮掩着一张脸,眼中起伏的说道。
“什么时候知府大人竟爱用女儿香熏屋子,上一次你回来我怎么没有闻见这个香。”
“我也不太知道。”朗允礼深知说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去圆,他及时对朗娘子拱了拱手致歉:“我有些累了。”
他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倦意,“今日就不和娘多说了,先行回屋休息。”
“行,那你回去吧,这袍子。”朗娘子伸手拽着朗允礼的外袍,“你穿的有些旧了,娘疏忽,马上又要过季,给你重新置办几身新衣,这身就不要再穿了。”
朗允礼看了一眼自己才穿一次的新袍,就势脱下,看朗娘子不容置疑,就不在发问,脚步匆忙的向外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