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丝长还是我来吧，你又看不大见。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定是草草的糊弄一下。”朗允礼轻声呵斥，“这可不行。”
“那你真是冤枉我了。”林菀娘向旁边挪了挪位置，朗允礼坐在她的身后，替她细细地握着一把青丝，用丝绢擦着水，“往日我都是白日才沐浴的，只是今天拖到了晚上。”
“是，只是不知道你今日白日去了哪里，钻的和泥猴子一样，而且。”朗允礼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委屈。
“也不知何人承诺要接我下学堂，如今瞧来也不过是一日的新鲜，这第二日就没有了，就是可怜我眼睛都看得快落到地里了，让姚进还白白的嘲笑了一番。”
“我今日本来要去的，只是。”林菀娘眼睛微微一动，她转过头对朗允礼解释：“是弟妹他们缠着我不放，这才误了功夫，你就原谅我吧。”
“是，谁让在娘子的心里。”朗允礼嘴角拧成一条线，“弟妹才是更加重要的，而我微不足道。”
“你这话说的粘酸捻醋，哪来的一股劲儿。”林菀娘伸出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尖，对朗允礼开着玩笑说。
“明日我一定去接你，只是你可别占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从来都没有承诺过，每一日都去接你下学堂，你哪儿来的这番歪道理，莫不是梦里想的。”
“我哪有，你瞧瞧，我还记得菀娘最爱吃糕点，回来的时候还专门绕了半程的路，排队排了许久，才买回来那热乎乎的糕点，菀娘吃后心中可有甜些。”
朗允礼微抬下巴，指向刚刚林菀娘吃了一半便扔在那里的糕点说：“菀娘连一句好话都舍不得说。”
“那是你买的，我以为。”林菀娘无措手不及，“早知道是你买回来的，我定是不那么随意的糟蹋。”
“以为是旁人送进来的。”朗允礼一皱鼻子又轻声的幽怨：“谁人如我这般贴心。”“好啦，跟我在这邀功呢，我可记下你的好了，大不了明日我便买些你爱吃的。”
林菀娘抬起肩膀撞了撞朗允礼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我可记得呢，你最爱喝杏花酿，明日我也去替你买两壶，咱们对月酌酒，岂不快哉。”
她倒是向往古代肆意坐在屋梁上，可以对月饮酒的散漫，别有一番风趣。
“明日的事情自然明日再说，那今日不知菀娘可愿让我也尝尝这糕点的味道。”朗允眼神幽深地盯着林菀娘，手中不知何时一直擦着的帕子慢慢的停了下来，他眼神落在林菀娘的唇齿，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刮在林菀娘的耳畔。
“那个不行。”林菀娘反应极快，她回过头伸出手掌一把摁住向她缓缓移来的朗允礼，娇憨低声道：“你要吃我拿来给你吃。”
“拿来的，哪有自己寻来的好吃。”朗允礼轻声笑着，他的吐息蔓延在二人越发接近的距离间，“又或者说菀娘今日的口脂甚美，我可有幸一赏。”
“你……”林菀娘话未尽。
屋中扑闪的烛火流尽，一室呢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