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姿硬着头皮跟着舞动衣袖,不过她大约是害怕,四肢僵硬,怎么看都是别扭。
不说旁人,连玉容看了都觉得糟糕透顶。
杨贵妃端坐在上面,看到这一幕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一会儿皇上问罪,那就是杨絮姿和关语安一道承担,自己等会儿还得想办法帮忙开脱,不能用这个折辱关语安,真是不甘心,但是她也不能赌上杨絮姿的名节。
阿卓本来戏谑看着这滑稽的表演,可是慢慢的,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乐声,分明是方才的《殇情》。
这支舞,她明明只看了一遍,没想到竟然就把这个曲子给弹出来了。
伴随着这支曲子,阿卓仿佛能看见眼前这个身影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情景。
还有她拉着脸被他拖着出去走,一脸嫌弃面对满桌用虫子做的菜,开心地拉着他去吃沿边小摊。
满脸疑惑地在木牌上写下心愿绑在树上。
一起欣赏那漫天绽放的烟花。
大大咧咧霸占着他的小榻,还把大妃专门赏下来的侍妾给气哭。
被跑出来的狼狗吓得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
曲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根琴弦绷断开来。
关语安低头看着那断开的琴弦,抬眼看着阿卓笑了笑,“真是应景,这曲子竟跟三王子的舞一样,没有了后续。”
就像他们那短暂交集所产生的故事一样,不会再有结局。
“真好,郡主这曲子弹得真是动人心弦。”心昭仪先夸赞道,“将胡族的旋律用中原的琴声演绎出来,既有琴声的高雅,又有胡曲的悠扬,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杨贵妃僵硬点头,“是啊,郡主的琴音和絮姿的舞蹈果然是极好。”
“那三王子觉得,我弹得曲子可好听?”关语安看向阿卓。
这个女子还真是够大胆,也够机智。
他如果说关语安弹得不好,岂不就等于说他们胡族的曲子不好。
“郡主的琴技果然高超。”阿卓说道。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关语安也舒了口气。
随即只听阿卓又开口,“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面沉如水,语气也冷漠了许多。
阿卓嘲讽一笑,完全不畏惧皇上此刻的脸色,“看郡主风姿,应是深闺小姐,娇柔无比的那种,怎的也有豪情弹出我们胡曲的调子,莫不是郡主,也曾去过胡族,领略过胡族风光?”
关语安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三王子说笑了,郡主自幼便养在王府中,甚少出远门,怎么会去胡族呢?”皇上闻言微微一笑,随即看向关语安,“是吧,语儿。”
这话说的关语安甚是紧张,她略定了定神,缓缓说道:“虽然不曾有幸领略过胡族风光,但我曾在书中看过一二,也是挺有意思的。”
阿卓微微眯眼,关语安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
“原来如此,郡主还真是聪慧过人。”阿卓道,“真是令在下开了眼界了。”
“三王子客气了,来,一起喝酒吧。”关瑾言及时站起来劝酒。
宴席上又重新恢复了觥筹交错。
玉容拉着关语安坐下,没好气地说道:“南蛮真是嚣张,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