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妤极力在回忆中找寻这件事,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吧,她从小就不是个坐得住的性格,十二三岁那会儿,钢琴不过是家里人要求她学的,后来实在不喜欢,再也没有练过手,所以关于这段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不过在记忆里,若要说记得最深的,倒是有这么一个人。
就是教过她的那位钢琴女老师。
叶妤有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坠,多年前的记忆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切时光的倒转,往事历历在目,那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隐隐约约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可是却又恍恍惚惚,好像不太真切一般。不禁觉得,那些事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发生过?
一瞬间消失,又一瞬间再回来,然后再消失。
定格在某个时间点,画面也跟着清晰起来,叶妤的眸光微敛,想起起以前的事情,最后眼前的玉坠,相融在了一起……
越看,就越离不开眼。
最后,她把手里的玉坠轻轻地放到桌上,缓缓开口:“玉坠……边先生,你妈妈是姓裴吗??”
边湛看着叶妤的眸光,渐渐地染上闪烁,微微点头,沉声而言:
“是,当年我母亲去你家里上课过。
我一共见过你两次。一次是在钢琴房外,我在等我母亲下课。
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
边湛忽然变得炽热的目光,叶妤被看的莫名其妙地心慌。看着他,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得是记得。
叶妤想起来,好像是有一个十来岁的男生站在落地窗外,也只是无意间看到罢了。那会儿,她琢磨着不想练琴,太无聊了,还想偷个懒,就没事到处看来看去,甚至恨不得跑出去晒太阳,或是出去玩。
其实太久以前的事,真的记不太清了。更别说她被噩梦三年所淹没的,何止一星半点?
很多事情,特别是幼时,或者是少年时期,都是叶妤最不愿去回想的。因为那些,都是从前的美好。三年里,叶妤以为不去想,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经历的,也并不是很痛苦。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抵如此。
若是清晰的落地窗外,守候在那里的男生真的是边湛的话,那也不难怪了,叶妤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出狱后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边湛时,边湛他就不止一次提起记没记住这一类的话。
就比如,第一次给钱,说是让她记住她的名字。
“是不是……”
再想到玉坠,说是他母亲的遗物,也就是说裴老师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叶妤想要扯开话题,难不成要当着边湛的面说,她其实根本就忘的差不多,什么也没记住。
她也不是失明的。仅仅只是通过眼睛看,就可以很明显地发现了边湛的耿耿于怀……
边湛记得那一天,他站在豪华的大房子的外面等妈妈,透过落地窗,看到屋内的小女孩眨着大大的眼眸,看向太阳,明明被阳光刺的眼泪仿佛都快流出来了,不知道是犯傻呢,还是倔强,居然依然还仰着脑袋。
一如当初。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边湛低沉的话音落下,眸光都柔和了不少。
“那裴老师她离开多久了?”
叶妤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不动声色地避开男人的目光,只觉得不自在……
她做梦,她就是做梦也从来没有想过——边湛居然会说出这一段过往,很假,假到就像是编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