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程明渊其实一直有在观察着,他若有所思地把视线往程若昭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后落到程慕身上。
“程慕!苏阿姨是你长辈,若昭也是你堂哥!你如此无礼,目中无人,滚出去把孝经给我抄十遍!”
“这样啊……”程慕话锋一转,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笑着说:“合着你们就是孤立我一个人吧。”
“您说的是,反正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您争辩,也说不过您,既然我做错了事就要勇于面,我也求之不得,既然看我不爽,让我去美国面壁思过可以吧?今天就走。”
程慕从始至终似乎都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几个“您”字,说得多了那就不是敬重了,反而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程慕的直言不讳,让在场的人听了之后甚是云里雾里,仿佛是绞尽脑汁也没有看清局势一般,各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这……
传言里不是都说慕少此行之所以回来,是为了争家产的??
怎么,好像流传的,与实际情况不符的?
这话里有话的,程慕到底什么意思?
说完,程慕就已经往门的玄关处走去。
“站住!”
程明渊的声音里,明显含了几分威胁的命令意味在其中:“回来!”
“又怎么?您改变主意了?不罚我抄经书了?”
程慕轻笑着,一双极为好看的剑眉微微往上挑了一下,嘴上虽然说着,其实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那我可真是多谢您的宽容以待了。”
也不知为何,是程明渊故意假装的,还是真的身体不好,咽喉有问题,当即,他就狠狠地咳了好几声,听起来让人不免感觉很是剧烈。
程慕也不着急,身形虽是挺拔,但是双手则是是散散漫漫地插在了西裤的口袋里,听了程明员的话,还真就停住了,站在原地真的就不走了,等着程明渊说出下文。
反正,以他对程明渊的了解,既然会叫他来,那他就知道一定不止仅仅是告知他,有关于老夫人病症复发的事情。程慕打心底里觉得,定然还有别的事情。毕竟程明渊这个人,远远地比表面上还有更加的有城府,更加的狡猾!
哪里有这么简单。要是简单的话,程明渊当初年轻那会儿,可能就没有那个本事吞了整个程家,也就更不可能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
有和父亲相处的时间里,其实说真的,程慕没有什么值得且又难忘深刻的回忆可言。
此时此刻,在隔着主座有一段挺长的距离,他就静静地看着程明渊的一举一动,程慕的眸光少有的沉静,似在打量,也似乎是努力地在记忆里找寻很久很久以前,有关于程明渊与他相处过的一些片段。
程明渊,就算程慕再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这个人也终究是他的父亲。这一点,不可否认。
程慕在想着,与之相关的一星半点是有的,虽然没有到无迹可寻的地步,但好像,能够谈得上是印象深刻的,真的很少……
继续去回忆,继续去回想——好像不止是程明渊,记忆中能够浮现出他母亲的身影画面,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