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和鹤守提前在场外休息区开始进行简单的热身。
一边盯着场内,一边压腿,鹤守的神?态有些微妙:“怎么说呢……”
“嗯?”三枝转着手腕和脚腕偏过头看他?。
“赢得这么快,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啊。”鹤守道。
三枝微笑起来:“不觉得这是我们立海大的未来吗?前途光明,全国制霸的可能性又上升了。”
“你也不用总是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发?言。”鹤守语气古怪地道,“难道不是先想到,场上那两个小子?,也像是打冰帝的两个小鬼一样打败我们的吗?”
三枝沉默了几秒,语带抱歉地纠正道:“被他们打败的只有你。我的话,赢幸村君有点难,拼命一点打的话赢真田君也做得到,仁王君和柳君,暂时还不是我的对手。”
鹤守:“……三枝,你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三枝了。”
三枝的表情介于“你这么说我也很苦恼”和“虽然但是我的人设什么时候是温柔体贴了”之间。他?将每个关节活动开,确认过护腕里的铅块已经提前被取出,脚上的护膝和护腕也没带负重?,就直起身一点一点放松手臂和腿部肌肉:“比起这个,你不如想想,我们要怎么赢才行。我们的对手,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冰帝的双打一,出场的是一队三年级搭档。与鹤守和宇佐见相同,也是在二年级时就进入了冰帝的正选名单,并且在当时就作为双打组合出场。在一年前的关东大赛上,鹤守和宇佐见可是和那对搭档打成了抢七的局面,好不容易才赢下的比赛。
“他?们为什么没有退部。”鹤守嘟囔道。
三枝瞥了他?一眼,对鹤守这种每次都口无遮拦,又?在说出口之后懊恼自己怎么什么都说的性子不予置评。
仁王和柳赢下比赛后先去和幸村打了个招呼,走下场时在通道里与鹤守和三枝相遇。像是接力赛交接接力棒,仁王弓着背对着鹤守抬起手:“前辈~”
“啊?”鹤守条件反射也伸出手和仁王击了个掌,才反应过来。
他?眉头抽动了一下:“这么兴奋?”
“要赢哦,前辈。”仁王打气道。
“……用不着你说。”
鹤守哼了一声走上了球场,三枝跟在他身后,对着仁王和柳点了点头。目送两个前辈上场,仁王回到休息区就坐了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转过头发现柳探究似的看着他?,他?就挑了挑眉:“怎么了?”
“不,没什么。”柳找出笔记本,转回头目视前方。
他?并没有翻到前辈们的页数,而是找到了仁王的资料,又?在下面加上了他?的观察成果:很喜欢故意撩拨别人,再去观察别人的反应。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带恶意。写到这里的时候柳的笔尖顿了顿。分析是一回事,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还是会生?气吧。仁王这个家伙……百分百是故意的。
站在后排的狄堂这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直起身皱起眉。犹豫了几分钟,看场内鹤守和三枝与冰帝的对手进入了拉锯战,他?便从通道走出去,沿着场外的边线去找坐在教练椅上的幸村。
“前辈?”幸村有些诧异。
“我出去一会儿。”狄堂指了指身后的位置,“会在单打二比赛开始前回来的。”
“前辈心里有数就行。”幸村没有拒绝。
沿着观众席往上走,狄堂在球场外沿找到了约他出来的家伙。穿着冰帝校服,一见他?来就嘲笑他?:“连出来见面都要先和一年生报备,狄堂,你真是堕落了啊。”
“小松伬。”狄堂叹了口气,“他?是部长,这是在练习赛。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和他?面对面的人面色扭曲了一瞬,言语间有些压不住的恶意和怨气:“就这么承认了吗?”
“不然呢?”狄堂平静道,“像你一样退部,然后被人说连输都输不起吗?小松伬,你真该看看网球周刊是怎么评价你的。”
“闭嘴!”穿着冰帝校服的人深吸一口气,“本来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立海大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居然就这样平稳过度了吗?”
“我可做不出像你这样自己退部不说,还煽动其他人一起退部的行为。”狄堂忍不住挖苦道,“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种事?”
“我就是不明白。”小松伬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又?被控制着松开,“明明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
“不。”狄堂心说,可能经历的事确实差不多,但?看样子,幸村要比迹部“温柔”一点,“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