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灵把红心雪莲取回来,元姝儿猜出这是什么,红着眼眶沉默。
侍女不解道:“这是什么?”
眷灵挠了挠头,不知如何?解释,将雪莲化?成了一颗药丸:“有水吗?”
侍女大概也知道先前颇有效果的鱼骨丸便是出自她手中,果断去端了杯温水来。
“元小姐,你吃了这个,身体就会好了。”
元姝儿眼里泪水在打转,忍着咽下药丸。这是薄辛对她的心意,她不能辜负。
“我再活久一些,就一定会等到他回来吧。”
“…嗯嗯。”眷灵转过身,手指戳着走廊栏杆上的积雪,这样的天气,落雪很快有了融化?的湿意。
“有需要?的话,你就点亮雪音珠。”临走前,她再三叮嘱。
元姝儿温顺地应了一声:“多?谢姑娘。”
眷灵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
元姝儿纤细的身子正靠在红漆廊柱边,侍女劝她回屋,她却只痴痴盯着庭院里逐渐消融的冰雪。
若非那纤长的睫羽偶尔扑扇一下,几?乎像一座虔诚的彩绘雕像。
眷灵思绪飞转,小跑两步,扯住了夜栾的衣袖:“大佬。”
“嗯。”男人语气淡淡,步伐不变。
她厚着脸皮道:“我一直觉得,您无所?不知,是世上最聪慧最厉害的人!所?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
眷灵本来都准备好措辞了,鼓了鼓脸颊,被堵得愣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
大佬仿佛从她痴呆的表情里收获了一丝愉悦,懒懒道:“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顺手讨好地捏了捏他的小臂,嚯,好扎实。
夜栾扯回袖子,把她拱过来的脑袋推开一点,慢慢道:“你去把冰棘左峰的雪顶偷走。”
眷灵恍然:“这样,薄辛的身体便自由了。”不过大佬为什么知道她要问什么啊。
想着,赶紧转头看向后方冰棘双峰高耸入云的雪白尖端,免不了傻眼。
这这这怎么偷啊……
从城主府到客栈,眷灵绞尽脑汁了一路,思考到肚子咕咕作响,正打算下去让小二随便炒两个菜,忽然瞅了眼自己跟自己下棋大佬。
“大佬,我陪你玩吧。”她积极主动地凑上去。
大佬眼皮都没动一下:“与你下棋,本座还?不如捏个没脑子的傀儡出来。”
说话间还落下一颗漆黑光滑的黑子,分明是普通材质,被他那苍白指尖捻着,竟也显出如玉的色泽来。
眷灵肯定自己是被羞辱了,捏紧了拳头,不甘道:“傀儡哪有我好!”
夜栾这才分了一点目光给她,随手抓出一小把黑子,大约有七八颗,往空中一掷。
黑子之间仿佛生?出吸引力,几?下拼凑出一只巴掌心大的小人。
他划开指尖,弹出一颗殷红的血珠,啪地印在小黑人代表脑袋的棋子正中,随之浮现一圈黑色花纹的法阵,倏忽又消失不见。
小黑人啪嗒掉在桌面上,没一会儿竟手脚并用,笨拙地爬了起来。
它?先是弯腰抱了一颗和脑袋一样大的白棋,然后迈动由两颗棋子制成的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到棋盘某处,放下白棋。
眷灵早听闻傀儡术的大名,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别看这小人简朴拙劣,方才从塑形到点灵,夜栾总共也就花了眨三次眼的时间!
傀儡术之难,就在于最后的点灵,若是没有天赋,恐怕一辈子都点不成一次!
越精细复杂的傀儡,越不容易点灵。傀儡级别与点灵成功率是一个标准,所?花费的时间自然也是。
眷灵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听说傀儡术,那时早早就做起梦来。